就在覃蒔忍不住要暴揍他的前一秒,覃爸在外頭叩叩敲了敲門:“咳咳,小蒔啊,你把門開著說話哈。”
裡頭聲響很大,覃爸想了半天,到底給覃蒔留了點麵子,沒直接把門給扭開,而是隻在外頭敲了敲門。
被覃爸在外頭提醒,覃蒔瞬間冷靜下來。
麵前這人再怎麼欠揍都不能在家裡揍,不管他過來是想乾什麼的,這會兒人出現了倒是正中她下懷。
覃蒔揚聲對覃爸道:“好!”
轉頭,指著嶽致的鼻尖一臉威脅之意,覃蒔打開了門。
“跟我出去!”覃蒔揪起他的前襟威脅他。
嶽致洋洋得意:“不去。”
說著撫手向覃蒔那隻揪住他前襟的手,被覃蒔一巴掌把爪子給拍腫了。
嶽致摩挲著那隻被覃蒔拍腫的爪子,意味深長道:“你好凶啊,覃蒔。”
他說起話來懶懶散散的,字與字之間的因被拉長之後顯出了一種嬌嗔的意味,幫忙把凳子搬過來的覃爸聽著這句話眉眼直跳,忍不住把覃蒔拉了出來。
覃媽在廚房裡劈裡啪啦洗碗,洗碗的聲音特彆大,像是在砸鍋砸碗。
兩父女同時將視線從廚房那頭收了回來,覃爸壓低聲音問覃蒔:“這這這,這人怎麼回事?”看著不是個正經學生,偏偏手機上還有覃蒔那麼多未接來電。
覃爸想不明白,覃蒔難道進入了反叛期?
可這個目標是不是太不像話了點?
但有覃英的前車之鑒,覃爸覃媽都知道這種青春期萌動的時候你不讓乾什麼孩子偏就讓乾,兩方慪下去最後隻會徹底離了心。
覃爸知道不能做什麼,但能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這一屁股坐在覃蒔床上的少年是肉眼可見的火坑,他家姑娘絕對不可以跟這個人混在一起。
麵對焦慮的覃爸,覃蒔嚴肅認真臉道:“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朋友想讓我幫幫忙,讓他好好學習。”
覃爸:“???”
覃蒔真摯臉:“真的,等會兒就開始背詩啦。”
覃蒔轉頭進去,衝那位沒脫鞋就已經躺進她床裡的嶽致踹了一腳。
勾勾手,覃蒔衝滿眼怒意的嶽致道:“不出去也行,那就在這背詩吧。”
她以為嶽致至少會多次掙紮,沒想到他眯著瀲灩的鳳目笑了起來,很乖的道了聲:“好。”
洗完碗的覃媽半信半疑的跟著覃爸走到覃蒔的房門口一聽,兩娃居然真的在背詩?
覃媽疑惑:“從來沒有聽見過有補習背誦這種事情啊?”
背誦這種事情全靠自覺,補習起來沒什麼意義。隻聽過提高記憶班,從來沒聽過誰去給人逮著補習背誦的。
覃爸也覺得奇怪,但該幫孩子說話的還得說。他隔著牆指指裡頭道:“真在背,我聽了好一會兒了。”
少年翻著覃英那書間或笑話幾聲,他隻要一打岔停下來覃蒔就會懟他。
看著囂張沒正形的少年卻奇怪的很給覃蒔麵子,覃蒔懟他了他還真會背一背。
老兩口隔著牆嘀嘀咕咕,健康狀態下的覃蒔能依稀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她越聽越生氣,火氣上頭突然就踢了旁邊嶽致一腳。
嶽致悶哼一聲,斜了覃蒔一眼,臉上卻還掛著一抹笑,神色十分古怪,就像是,就像是……
覃蒔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最開始嶽致要找她麻煩的時候,是陸哲一直在堵嶽致。
後來陸哲知道自己想要找嶽致的時候,即使三中離建中這麼遠,他都跑去堵人了。
陸哲必然通過那次她讓嶽致背詩的事情,知道了他自己並不是覃蒔所說的唯一一個可以幫助覃蒔健康的人。
陸哲想控製覃蒔,所以覃蒔不可以有除他之外的出路。
斷了覃蒔的所有出路,覃蒔就隻能去找陸哲。
所以,陸哲不想讓她見嶽致。
覃蒔也大概猜到了陸哲為什麼不讓她找嶽致。
而嶽致,必然也已經察覺到陸哲很不希望他和覃蒔見麵。
可嶽致今天不僅來找她了,還直接來的她家。可他並沒有用自己的手機聯係覃蒔,而是讓覃媽給覃蒔打的電話。
為什麼?
覃蒔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鈴了。
來電人——陸哲。
覃蒔冷眉凝視嶽致,嶽致支著半張臉笑盈盈道:“接吧,不接會更生氣哦。”會這麼說,嶽致必然給陸哲透露了什麼消息。
看著不斷震顫在手心的手機,覃蒔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沉了口氣之後才接起電話。
“在哪?”打斷她無謂的客套,陸哲冷冷問。
“在家。”為什麼莫名有種被捉/奸般的慌亂感?
覃蒔在這奇怪的感覺中坐直了些。她心虛個什麼勁?!
“在家乾什麼?”陸哲問。
覃蒔看了眼嫣然笑著向覃蒔挑眉的嶽致,回陸哲道:“背書。”
“跟誰?”
覃蒔說:“一個神經病。”
陸哲那邊用更冷的語氣緩慢陳述道:“你也罵過我神經病。”說完,他掛了電話。
覃蒔:“???”
他是想起了曾經被覃蒔罵過神經病,現在表示對這個稱謂極其不滿?還是說這個神經病的稱號他覺得是他獨有的,彆的人都不能占了這個名頭?
覃蒔:【你們這本書裡的反派真的惹不起。】腦回路都很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