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要出去,不砸門光跳窗往外跑也是可以的。
但覃蒔說:“大家好,我叫覃蒔。接下來,將由我帶領大家進行持續一個半星期的學習。期間不許偷懶不許偷跑,偷懶的不許按時睡覺,偷跑的掛牆示眾!”
客廳裡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掌聲,嶽致摸摸鼻尖。
他知道這群傻子都誤會了,以為將在覃蒔的帶領下修得絕世武功吧?!
所以,當這群精神奕奕的小傻子跟著覃蒔走進會議室,發現了已經準備好的唐詩宋詞還有成堆的練習冊和練習卷後,所有人震驚了。
嶽致頹在主位靠椅上,搭著一雙腳擱在圓形的會議桌上眯著眼睛無甚神采的懶笑。在他身旁,是凶神惡煞的覃蒔同學。她雙手抱胸,神情凝滯。
她指著掛在她身後那堵牆上的鄭亮同學,對下邊大為震驚愁雲籠罩著的小傻子們道:“還有要跑的,下場就跟這位一樣。”
這麼損的招,覃蒔可想不出來,這還是嶽致想的。
把人手腳一捆,往牆上一掛。牆上都釘好了釘子,人給掛上去穩穩的,隻是沒有著力點,逃也逃不了。
紮著小辮原本帥氣逼人的鄭亮同學破口大罵:“TMD嶽致,你倒是說句話!”
嶽致轉頭笑嗬嗬看了他一眼:“懼內,怎麼辦?”
眾少年無語凝噎。
好慘,人間慘劇。
人生快樂十幾載,是不是一生的撲街都將消耗在這裡。
挑染了白發的宋致拍桌向嶽致:“你TM坑人!不是說好了好兄弟聚首,開開心心的happy小半個月嗎?看我不揍死你TMD!”
嶽致轉頭看了覃蒔一眼,覃蒔也正好朝他看了過來。
嶽致語氣平靜道:“他威脅我。”
末了,還裝模作樣了一個瑟縮。嶽致懶懶拉長著尾音道:“娘子,好怕。”
覃蒔:“……”
眾人:“……”
雖然嶽致有病又無語,但該扛的責任覃蒔還得自己扛,這都是說好了的。覃蒔指著嶽致:“不要亂叫。”
轉頭,她一拍桌子衝宋致叫囂回去:“宋致是吧,找茬找我,彆跟他瞎哼哼。還有一個小時就是吃中午飯的時間了,沒背上10首,你試試看你能不能吃午飯!”
嶽致甩著手裡的中性筆,垂著頭也垂著眸,看不清有什麼情緒。
……找茬找我,彆跟他瞎哼哼。……
這句話沒什麼特彆的,他又不是沒被小跟班們維護過,大約隻是沒有習慣覃同學說話的語氣。
也可能是,從來沒有在這種非劍拔弩張的環境裡,被一個女人這樣維護過。
不對,好像也還是有的。
那個他已經沒有什麼印象的媽媽,在旋轉的噩夢中,瘦削而模糊的身影似乎也曾這樣的維護過她。
但語氣是不一樣的。他的媽媽溫柔且懦弱,哪裡有覃蒔這種外強內也強,一言不合就要開揍的架勢。
嶽致甩著筆,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世界,沒來由被覃蒔踹了一腳椅子,差點從那高背椅上跌下來。
嶽致怒目而笑:“態度好點。”
“我態度可好了。”覃蒔笑眯眯道,“嶽同學,你也有10首任務的,不要不記得了!”
“我?!”嶽致懵愣,“TM我也有?”
覃蒔笑容裡威脅的意味很濃。她說:“是啊,你也有。難道你覺得你比較特殊?”
考慮到小反派們的資質,覃蒔自認學習計劃已經安排的鬆弛有加。但她還是高估了小傻子們的腦子,她從來沒想到,就這麼10首都能背得艱難又痛苦。
覃蒔聽得也很痛苦。
都是些什麼腦回路???
有兩位傻子已經很久沒有積分進賬了,但他們的嘴裡呱啦啦不停,書也在翻著,覃蒔瞧著他們那樣子應該是認真在背誦才是,於是覺得下去巡邏一番,看看究竟是出了什麼情況。
於是,她聽到了發尖染紅的包晟同學饑腸轆轆道:“桃花潭水深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覃蒔:“……”
居然還有點押韻。
爆炸頭胡順意愁眉苦臉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蹲上頭。”
覃蒔:“……”
替換的這字,意思還有點對。
覃蒔開始憂傷。
才剛開始,已經簡單成這樣的古詩們都能背成這樣。
這到了後頭,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