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兌換健康,卻坐在一個高速飆飛的車上,她想吐。
她虛弱問嶽致:“你開車合不合法啊?”
嶽致撇嘴:“我的駕照領了有一年多了好不好!”
覃蒔點頭:“那就是你留過兩個年級。”18歲才能拿駕照,這人拿駕照都拿了一年多了,隻能是留過兩個年級。
前麵有人想要變道,嶽致叭叭叭狂按了一通喇叭,邊睨了覃蒔一眼:“我上學晚不行嗎?”
“行。”覃蒔臉都快青了。她馬上就要吐了。
下了城際高速,路況不太好車開不了那麼快,覃蒔的臉色總算好了點。
覃蒔扶著額頭,壓著胸口裡最後那點惡心聽嶽致說話。
覃蒔扶額的側臉,不覺勾動了嶽致的思緒。他認真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很像,又很不像。
車行右轉,上了一條寬闊又空曠的大道,大道的儘頭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不遠了,所以嶽致結案陳詞:“沒想到為了一隻貓,他居然鬨得這麼大。”
覃蒔終於知道陸哲消失的這四天是乾了什麼。小喵沒有了,他的失聯原來真的是在躲她。
或許每一通她的來電每一條她的消息他都是看見的,他看見了但他保持沉默,是不是因為不敢也不知道怎麼回她。
那個夜晚被她從灌木叢裡扒出的小生命,她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庇佑過它。它是這世界上最不起眼的生命,寵物店的老板對它不屑一顧,但陸哲笨拙的將它抱在懷裡,眼神說不上溫柔,卻說了最溫暖的話。他說:“我養吧。”
他買了店裡最貴的玩具,自己的冰箱裡空的隻剩一瓶不知道何年何月的礦泉水,但櫥櫃裡卻塞滿了琳琅滿目的各色貓食。
他會很貼心的在餓得喵喵亂叫的小貓咪麵前撒下一點小餅乾,會很細心的去試泡奶粉的水溫。雖然表情很冷的將奶瓶掛在奶瓶架上,但離開的時候會輕輕的撓撓小喵的下巴,小喵也會順勢的在他的指尖輕輕的毫無顧忌的蹭一下。
在嶽致的眼裡,一條小貓和很多很多條人命之間沒有等號。
但以陸哲這四天的狀態來說,重生而來的原本就是法外狂徒的陸哲眼裡,這條被他給予了太多溫情的貓咪,或許比某些人命更重要。
覃蒔不由收緊了雙拳。
前方依稀可見那座廢棄的工廠,嶽致努努嘴:“就那。”
道路儘頭,嶽致的車速漸緩。覃蒔緩緩道:“彆停。我走得慢,等我走進去黃花菜都涼了。”
“那要怎麼辦?”嶽致側目問。
覃蒔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踩油門,撞進去。”
嶽致目光微動,輕飄飄道:“還挺猛。”話音未落,他便一腳踩下了油門。
與此同時,受覃蒔所托的0318帶來了主係統的回複:【……可以是可以,但解除靈魂中的豁免需要訂立正式契約,而且宿主這個豁免有點不太一樣……】
沉默了一瞬的覃蒔轉頭交待起嶽致:“如果我不好彩被這一撞給撞暈了,你記得讓陸哲送我去醫院。”
“他要是根本不想管你呢?”嶽致挑挑眉。
覃蒔淡淡一笑目光爍亮道:“那……你就告訴他,我希望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嶽致的心猛地沉了沉,然而下一秒,覃蒔卻又聳聳肩:“如果他還是不想管我,就隻好麻煩你轉頭送我去醫院了。”
嶽致:“……”一時間不知道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廢棄的工廠主倉內,燈光昏黃,像那月影橫斜的夜色,又像再也難以破曉的長夜。
陸哲單手將一個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從奄奄一息的人群中拖了出來。不遠處傳來了孩童的哭泣聲,男人嘴唇翕合朝那哭泣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尾猩紅的陸哲將男人扔在中央,半蹲下來,他漠然對男人道:“你開的門,那按順序,你先來。”他說完,便有兩個人上前死死按住了男人的右手。
陸哲抽出了一把白刃刀,冷戾神色漸起。他比了比,似是在比劃著下刀的位置,被按在那的男人便開始抖了起來。
陸哲的唇邊噙了笑,舉起那白刃閃閃的刀鋒,刺目芒光中刀尖下落,卻被一聲轟然撞擊的聲響打斷。
嶽致雙手發麻,卻仍記得牢牢握著方向盤打了個側轉,邊一腳踩下了刹車。
轉頭看了眼旁邊不省人事的那位,嶽致撓撓頭推開車門揚聲衝不遠處神色陰沉的陸哲道:“覃蒔暈了,你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陸哲的眼尾通紅,像淬了毒一樣朝他看來。跟平常的冷戾眼神完全不一樣,那是已經接近理智邊緣的瘋狂。
嶽致的喉結微不可察的滾了滾。
望著緩緩站起握緊刀柄向他而來的陸哲,嶽致緊了緊扶住車框的雙手。貌似毫不在意的勾起嘴角,嶽致用玩笑般的口吻道:“是她讓我加速撞門進來的,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要不要送她去醫院?你要不送,那我就去送了。”
【叮——】
覃蒔的睫毛顫了顫。
【契約生效中……】
覃蒔懸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