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璽沒想到崽崽會突然出爪,感動之餘卻反應很快把崽崽的爪子給握在掌心。
李製片的確該揍,但不能臟了崽崽的爪。
這麼毛茸茸雪白的爪子要是沾上李製片的血,崽崽該是多糟心啊。
李製片從剛跟過來見到謝璽就忍不住心猿意馬,這會兒利誘威脅都上了一遍,覺得時候到了,就想占點便宜。
可沒想到突然就是寒光一閃,嚇得他動作一頓。
好在自己的臉和手沒被撓花,而是被謝璽給攔住了。
李製片驚魂未定後覺得自己剛剛的話還是有效果的,看謝璽這不就服軟了?可這個念頭剛起,幾乎是謝璽握住安撫那隻小畜生的同時,他的手腕就被握住了。
李製片剛想湊上前,哢嚓一聲響,手腕竟是硬生生被卸了。
李製片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啊!手!我的手!”
他痛的臉色大變,憤怒朝謝璽看去,卻在對上謝璽平靜冷漠看過來的目光時渾身一激靈。
白日裡謝璽那蟄伏野獸般的目光造成的戰栗再次來襲,甚至這一刻比之前還要森冷百倍,讓李製片打了個哆嗦。
他抬起手指著謝璽:“你竟敢、竟敢對我動手,你等著,這事沒完……啊!”
慘叫聲再次傳來,這次換成李製片指著他的那隻手。
兩隻手腕都被卸了,軟塌塌耷拉著,讓李製片終於怕了。
“你、你想乾什麼?”李製片隨著謝璽朝前走了一步,忍不住後退一步。
謝璽無辜笑著:“你說我想乾什麼?”
李製片疼得吸著涼氣:“你敢傷了我,你自己也跑不掉!”先躲過去,等回頭再好好跟謝璽算賬!
謝璽抱著崽子笑著,可眼睛裡半點笑意都沒有:“是嗎?可誰知道呢?這裡是後山,又隻有你我兩個人,就算我做了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李製片被他這模樣嚇得渾身發顫:“我、我帶了兩個人!”
謝璽:“有嗎?我怎麼不信呢?好端端的你怎麼會帶兩個人過來?”
李製片這會兒頭皮發麻,沒有細想,隻想證明:“他們是我找來負責找角度拍照錄視頻的……”
謝璽又逼近一步:“好端端的拍什麼照片視頻,我可不信。”
“是真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隻是想讓你以後跟我,所以打算拍點我們單獨見麵的照片視頻,你要是不同意就發出去汙蔑你……”
“這樣啊,就和你之前提到陷害田嘉諾一樣?”謝璽麵無表情問出聲。
李製片立刻點了頭:“是、是這樣。”
謝璽:“他不是第一個?我不是最後一個吧?”
李製片這會兒瞧著謝璽就像是一個惡魔,生怕惹怒對方真的會被對方給害了:“不是……有好幾個……”
謝璽點點頭,滿意拿出外套裡被崽崽抱著的手機,朝李製片的方向無聲晃了一下。
麵對李製片的正是一個還在錄製中的視頻界麵,他清楚看到鏡頭裡自己的麵容,臉色大變,徹底慌了,猛地撲過去:“你竟敢錄視頻?把手機給我!”
說罷就撲過來凶相畢露要搶,視頻外謝璽適時低呼一聲,隨後按了結束,視頻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謝璽抬起一腳朝李製片踹過去,輕飄飄的一腳愣是將李製片踹出幾米遠。
李製片重重撞在地上,渾身都在疼,想掙紮著起身,卻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瞧著謝璽如同惡魔般一步步慢悠悠朝他走來。
李製片大口喘氣,呼救:“來、來人……”
那兩個混賬不是就在附近嗎?怎麼還不來救他!
謝璽站到李製片近前,蹲下身,一人一狗就那麼居高臨下盯著他,尤其是那雙狗眼此刻在黑暗裡發出盈綠的光。
也正是因為謝璽帶了狗,才讓他錯以為之前那些微光是狗眼發出的。
謝璽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還在等那兩個人呢?很可惜,兩人好像不太熟悉這山上的路,迷路了呢。”
而謝璽口中的兩人一開始的確是跟著李製片往後山來,可走著走著,總覺得似乎腦袋混沌了一下,等繼續跟過去,卻發現把人跟丟了。
這會兒兩人熱鍋上螞蟻一樣在後山到處轉悠。
所以,此刻這裡隻有謝璽和李製片兩人。
李製片徹底慌了,可下一刻,卻隻聽哢嚓一下,謝璽竟是將他的手給接上了。
李製片:??他有這麼好心?他怎麼更慌了?
謝璽自然不可能給他留下把柄,但折磨人的辦法可不是隻有暴力解決這個辦法,他可是個文明人。
於是,接下來半個小時,小狗崽就那麼睜著狗狗眼看著謝璽把李製片的兩隻手腕卸了再安上,安上再卸了,反反複複下來,李製片這雙手瞧著沒什麼,可之後怕是會習慣性脫臼,跟廢了也差不多了。
李製片慘白著臉,此刻喊救命都喊不出來了,發出的都是氣音:“你、你等著……我要去、去告你……”
謝璽將視頻放出來,最後正是李製片麵露凶相朝他撲過去的畫麵,停留的鏡頭是謝璽的驚呼聲。
怎麼看都是謝璽才是受害者,李製片是施暴者。
謝璽無辜眨眨眼:“李製片說得對,剛好我也要告你威脅不成還要加害於我。”
李製片氣得要瘋了:??到底誰害誰?
謝璽將手機揣兜裡,站起身,懶洋洋抱著已經懶得看的小狗崽:“謝東宇應該沒告訴你一件事。”
李製片疼得吸著氣,腦子慢半拍:“什麼?”
謝璽麵無表情垂著眼:“我也姓謝。”
李製片腦子懵懵的:所以呢?
謝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怕是不知道,五年前謝氏大少爺,姓謝名璽,而謝家養子才叫做謝東宇。”
李製片等慢半拍意識到謝璽話裡的意思,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裡空白一片:“什……什麼?”
謝璽殘忍一笑:“你的老板,他隻是個養子呢。回去告訴謝東宇,他倒是提醒了我,謝氏大少爺這名頭我雖然不要了,但我生母當年嫁進謝家的嫁妝他謝家不好一直留著吧?是不是該還了?當然,還不知道如今的謝夫人知道一個養子要越過她的兒女成為謝氏繼承人嗎?”
李製片早就傻了,難以置信望著謝璽,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璽一個沒有背景的小明星竟然才是真正謝氏大少爺?
“讓謝東宇替我給謝夫人帶句話,不日,我親自回謝家討回簡家當年的嫁妝以及我生母名下的資產,總不好我簡家的產業要讓一個外人來打理不是?”
留下這句話,謝璽在李製片不安惶恐的目光下抱著崽崽走人了。
原身不知道他生母給他留下的那些東西,但謝璽看過書自然很清楚。
當年謝母生下原身後身體就不好,所以簡家即使出了事需要一大筆錢度過危機也從未想過討回謝母當年帶去謝家的嫁妝以及她名下的產業。
簡家出了問題這些都是瞞著謝母的,可後來謝母還是重病沒了,簡家為了讓原身借著這些留下的資產有所依仗,也沒提及討回這些東西。
以至於後來簡家破產,簡老爺子重病沒多久死了,簡家的公司大部分卻被謝氏收購。
更甚簡舅舅也因為殺人未遂致人重傷被判入獄,簡家也就此在j市徹底消失。
當年原身年紀小並不清楚這些,加上謝父後來娶的謝夫人故意讓人瞞著,也不怎麼讓原身出席各種場合,簡家沒人之後斷了聯係,原身對簡家沒任何印象,自然也就沒太深厚的感情,也不會主動去打聽。
但謝璽不是原身,他看過這本書,雖然書中沒詳細說,但怎麼看當年的事都不太對勁。
尤其是簡家破產,結果謝父剛好就收購了簡家大部分產業。
甚至簡舅舅又這麼巧殺人未遂致人重傷被判入獄,那簡舅舅重傷的是誰?
書中並沒有寫,但謝璽總有一種預感,這事與謝父脫不開乾係。
算算時間,簡舅舅已經入獄十幾年,差不多也該放出來了。
謝璽不是原身也沒打算要那筆資產,但簡舅舅如果想要重頭再來,他會將這筆資產物歸原主。
也算是占了這具身體為原身做些什麼。
順便查清楚當年的真相當償還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憑什麼簡家的東西要便宜了謝家這一窩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至於李製片這邊謝璽也不擔心,李製片被謝璽這麼一嚇唬,他又將謝東宇交代的事辦砸了,自然不敢直接去問謝東宇,隻會自己去查。
等查到謝璽的身份更不敢告訴謝東宇他說過的話留下了把柄,隻會找借口暫時瞞下去。
謝璽需要的正是這個時間差。
書中提過這次節目組錄製最後出了事,是在拍外景的時候發生了山體滑坡,傷了不少人,最後三個工作人員、影帝傅鶴行一行四人不幸罹難。
謝璽在這兩天接觸中見過傅鶴行的麵相,他的確印堂發黑命不久矣,而這個劫難正是在後天。
這次綜藝一共有五天,如今拍的還是圍繞山上的院子範圍內,算不上真正的外景,既然如此,看來後天節目組會改模式去外麵拍。
謝璽既然知道傅鶴行和另外三個工作人員會出事那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更何況,他也想看看,書中傅鶴行死後半年傳言謝東宇和嚴聞廷曾經儘力救護過傅鶴行是怎麼回事。
以謝東宇和嚴聞廷的人品他們可能會舍身救人?
謝璽可不信。
謝璽帶著崽崽離開後山回院子後,李製片驚魂未定才回過神,他臉色慘白沒有血色,顫巍巍站起身雙腿還在打顫。
李製片害怕謝璽說得是真的,如果謝先生真的隻是一個養子,他竟然想對真正的謝大少下手,那謝家會饒過他嗎?
這種驚嚇讓他恍惚往外走,走出後山才遇到他找來的兩人,氣得李製片抬起手朝兩人一巴掌扇過去。
兩人嚇得不敢動:“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迷路了,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老板,你看這……”
李製片沒理會,把從謝璽那裡受到的氣都發泄到兩人身上,但他這一巴掌揮過去,對方臉上沒怎麼著,李製片隻聽哢嚓一聲,他的手腕在碰到對方的臉時,竟然脫臼了。
那人嚇得臉都白了:“???”
他的臉竟然這麼厚?讓李老板的手都打脫臼了?
李製片疼得嗷一聲,看還呆著的二人,低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送我下山去醫院!”
那人愣愣的:“不、不是要拍照……”
李製片現在哪裡敢得罪謝璽:“拍什麼拍?這事誰也不許再提!”
先不說謝璽手裡的視頻能錘死他,如果謝璽真的是謝家人……李製片甚至不敢想他的結局。
一行三人甚至沒聯係節目組的人匆匆沿著來時的山路下山,因為不熟悉地形,走了兩三個小時才走出去。
謝東宇這邊在小院的房間裡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期待著李製片給他一個驚喜。
等終於聽到外麵的動靜嘴角揚了揚,從門縫裡往外瞧,卻意外看到壓根沒事的謝璽抱著一隻不大的小狗崽往裡走。
謝東宇皺著眉瞧著謝璽淡漠的眉眼,身上也乾乾淨淨的,一點都不像是受傷或者被怎麼著的模樣,怎麼回事?李製片是廢物嗎?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直到謝璽進了房間,謝東宇皺著眉在房間裡轉來轉去,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李製片回來。
謝東宇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打了好幾遍對方才接,等接起來謝東宇氣得罵過去:“你怎麼回事?他怎麼好端端回來了?照片視頻拍了嗎?”
對麵支支吾吾的,好久才傳來李製片不太清楚的聲音:“……沒有。”
“沒有?”謝東宇聲音大了起來,“你是不是不想乾了?我能將你扶起來,也能讓你跌下去!”
李製片的聲音更含糊:“謝先生,不是我不想,隻是他對這邊地形很熟悉,我和兩個手下跟出去時壓根沒找見人。加上天黑山上看不清,我從山坡摔了下去,這會兒手都摔折了,真的不是我不儘心。這幾年我對謝先生的忠心您還不清楚嗎?”
謝東宇皺著眉頭:“你現在在哪兒?”
李製片趕緊道:“我手脫臼厲害,隻能先下山去醫院看看,謝先生放心,再等兩天!我保證回來完成任務!要是不信你問我旁邊的小孫,他們也能證明我受傷了……”
另外一個男聲也立刻附和。
謝東宇氣得大口喘著氣,這個廢物!
但李製片受傷還怎麼威脅人?可要是找彆人他也不放心把彆人泄露出去,隻能掛了電話再忍兩天。
可等打開今天直播錄製回放,氣得謝東宇差點又要把李製片剛給他帶來的新手機砸了。
尤其是那些將謝璽捧上天反而將他踩在地上的彈幕,更是磨著牙,他們將謝璽誇成這樣,知道謝璽也許是他們曾經罵過的人嗎?知道他們口中的10號哥哥正是那個黑料滿天飛的謝璽嗎?
謝東宇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既然今晚上謝璽毀不掉,隻能繼續忍。
好在他剛打探到接下來的流程,這次錄製分兩個部分,就不信節目組真的讓他們戴著麵具錄完五天。
肯定會找個合適的時間點讓他們摘呢?是碰瓷聞廷哥的謝璽,光是聞廷哥的粉絲都能撕碎了謝璽。
如今謝璽有多受歡迎,等麵具一摘,如今這些喜歡過10號的人隻會逆反,會愈發厭惡謝璽。
謝東宇終於滿意了,可等瞧了眼如今熱度點讚排名又氣到了。
兩天的時間,一共兩組熱度排列。
一列六人組的男嘉賓;一列四人組的女嘉賓。
女嘉賓那邊熱度差不多高,但男嘉賓這邊的六人,謝璽所擁有的10號遙遙領先成為第一,而謝東宇的9號卻是最後一個,甚至差距懸殊到讓謝東宇氣得渾身發抖,最後乾脆不再去看。
謝璽這一晚睡得極好,第二天他是六點起來的,彆的嘉賓一般七點也會聚齊,他們還要準備戴麵具等直播前的準備。
謝璽起來後,先拿出罐頭看著崽崽吃,等伺候好小祖宗才去洗漱準備直播錄製。
不過這次他剛喂好崽崽正準備出去,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外麵傳來侯導的聲音:“謝老師醒了嗎?”
謝璽走過去打開門:“侯導。”
侯導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方便進去嗎?”
謝璽讓開身讓侯導進來:“是節目組有另外的安排嗎?”既然能讓侯導單獨過來,謝璽大概能猜到大概要進行到節目組的轉折點了。
果然,侯導遲疑一下,但還是開了口:“這次節目直播錄製一共是五天,已經過了兩天,今天是第三天。之前節目采用了新的方式不露臉,但也隻是三天。所以今晚上直播要結束前,節目組這邊會進行身份大揭秘,讓節目達到一個高點。”
侯導隻能爭取到的三天,畢竟節目這個形式雖然一時間爆火,但畢竟一共五天,時間久了觀眾審美疲勞不可能真的到最後一刻再揭秘。
節目組的讚助商也不會同意,所以侯導當初就和上麵說好了,三天為分水嶺。
好在他成功了,從目前來看,謝老師的人氣最高,至少露臉也不會全都是一邊倒的漫罵。
隻是……想到謝璽如今在外的名聲,侯導還是提前過來提醒一聲,讓謝璽有個心理準備。
謝璽點點頭,他早些時候也差不多猜到了:“侯導放心,我有準備,不會放任那些人繼續汙蔑。”
侯導望著謝璽平靜的雙眼,想到對方的本事鬆口氣:“那就好。”隻是他卻挺好奇既然謝先生有這等本事,為何之前還放任彆人那麼詆毀自己?
從這幾天相處下來,顯然更像是那個嚴聞廷在意謝老師,而不是謝老師扒著嚴聞廷不放。
侯導雖然很好奇但他不是會打探彆人隱私的人,所以並沒有問出口。
謝璽的目光在侯導麵相上掃過,在侯導離開前開口道:“謝謝。”謝侯導從節目一開始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
一開始謝璽的確不清楚節目改版是為他改的,可隨著接觸看到侯導的麵相以及姓氏,也不難猜到大概。
侯導也不意外謝璽能猜到,隻是笑著朝謝璽點了一下頭,兩人一個沒說原因一個也沒問,可這句是為何感謝的卻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