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驚喜】(2 / 2)

老謝頭看他要走,湊上前:“明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助威?”

謝璽挑眉:“我像是會吃虧的人嗎?還是彆去了,瞧著那些人臟眼睛。”

老謝頭看出謝璽不想讓他看到他的過去那些,歎息一聲:“那等明天結束來和我老頭喝一杯,雖然家裡比臉都乾淨,但酒還是管夠。”

謝璽忍不住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是你饞酒沒酒友了吧?行了,明天我過來,自帶酒水和下酒菜。”

老謝頭本想拒絕,但想到謝璽那手藝,下酒菜那豈不是能好吃到上天,立刻收回嘴邊的話:“嘿嘿……那老頭就等著了。”

謝璽抱著崽崽先去了一趟本市比較貴的一家律師所,找的還是專門給謝家服務的律師的對頭文竣文律師。

畢竟要找彆的律師也容易,但敢和謝氏作對的不多,但如今這位不一樣。

因為文竣那位師兄律師給謝家當律師顧問,連帶的把謝家也給厭惡上了。

至於文竣討厭自家師兄的原因,倒是沒有人知道,書中也沒提及。

隻是後來這師兄因為一些事入了獄,謝家沒有律師顧問,就想聘請當時j市排名第一的文竣,結果謝東宇去請人,卻被文竣一頓罵不說,甚至說這輩子都不會接謝家的生意。

因為謝東宇是主角,所以在謝東宇眼裡對方就是一個看不起他的炮灰,他上位後故意找人打砸了文竣的律師事務所出了氣,後來書中也沒再提及文竣。

但謝璽看過書,倒是記得這件事,文竣對謝家的人都沒好感。

但謝璽不同,他和謝家可斷絕關係了。

文竣是這家律師所的老板,平時壓根不接活,但謝璽一出手就是二十萬,指名文律師,並說這隻是定金。

律師所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闊綽的老板,助理想了想還是通知了文律師。

謝璽在一樓客廳等了半個小時,終於被助理帶上四樓的待客室。

謝璽在裡麵等了幾分鐘,一個人敲門後推開走了進來。

謝璽站起身朝門口的方向看去,文律師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但整個人白淨斯文,戴著一副金框眼鏡,保養的很好,瞧著也就三十來歲。

如果戴著帽子口罩穿著休閒去扮大學生也是能行。

但眼鏡下一雙眼卻銳利,冷漠看著謝璽,隻淡淡朝他點了點頭,攤開掌心朝一旁讓了讓,隨後坐在謝璽對麵的位置。

文律師西裝穿的一絲不苟,襯衣也扣到最後一顆,甚至西裝口袋裡還放著方格帕子。

謝璽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對方的麵相上,因為是不經意看了眼卻也是一愣,倒是沒想到這文律師斯斯文文的,卻是孤家寡人孤獨終老的命格。

助理進來送了兩杯咖啡,隨後離開。

文律師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眉眼都是公事公辦:“聽說這位先生非要見我?我們事務所有不少厲害的律師,我可以為先生介紹幾位供你挑選。”

謝璽卻搖頭:“彆人估計不敢接,我隻相信文律師有這個膽量接。”

文律師麵無表情看著他:“這位先生在說笑,我們事務所沒有不敢接的,隻有不能接的。”

謝璽卻是笑笑:“那文律師不如聽聽我這樁生意是不敢接,還是不能接?”

文律師朝他抬抬下巴,讓他說。

謝璽:“我生母二十四年前和我生父聯姻,當年帶去不少嫁妝,包括不動產和資產不計其數,和我生父商議後將大部分資產都掛在我的名下,但需要我成年之後才能動用。不過我生母生下我沒幾年就因病過世,隨後我生父又娶了一位。”

文律師眉頭皺緊,顯然頭一次聽到這麼談生意的,跟講故事似的。

謝璽也不著急,繼續道:“結果我生父和後母從始至終都沒和我提及我生母給我留了資產的事,並在我十八歲以我喜歡男人為由把我給趕出家門和我斷絕關係。接下來幾年他們好像完全將這些東西都當成自己的,甚至我那後母對外也說我生母留的公司和東西是她的。所以,文律師要接我這樁生意嗎?”

文律師顯然見慣了世間百態,聞言也隻是皺眉:“在你名下的能追回,但不在你名下的需要證明是你生母留下的遺產,如果已經在你生父名下,那你隻能等你生父死了,按照遺產的規定繼承一部分。”

謝璽卻搖頭:“可我不想便宜了他們。”

文律師總覺得對方說的這事前半段有點耳熟,他眯著眼想了想,突然想起什麼,皺著眉奇怪看他:“你姓什麼?”

謝璽笑了,倒是也沒瞞著:“謝。”

文律師臉色難看下來,直接站起身:“不接。徐助理,送客。”

謝璽也不著急:“文律師針對謝家,但我雖然姓謝,但五年前已經和謝家斷絕關係,算不上是謝家人,真要說,我也隻屬於我生母這邊,算是簡家人。”

不知謝璽哪句話說動了文律師,他原本大步朝外走的步子驟然停了下來。

謝璽知道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看出文律師應是個正義嫉惡如仇的人,感慨一聲:“其實我要回這些東西也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我舅舅。我當年和謝家斷絕關係時並不知道我生母給我留了東西,走了也沒打算再回謝家。我也是剛知道有這筆嫁妝,文律師一直在j市應該也聽說了,我舅舅簡家當年破產後他出事進去了,這麼多年過去這剛放出來也身無分文。既然這些東西原本是屬於簡家,那要回來自然也是要還給舅舅東山再起。所以二十萬是定金,等嫁妝要回來還給我舅舅,文律師和我舅舅再商議後續律師費的金額,到時候隨便文律師開。”

他付了這二十萬可沒錢付彆的了,隻能簡舅舅自己來了。

謝璽的確能一個人要回屬於簡家的,但他到底不專業,後續還需要將這麼多東西轉回給簡舅舅,太麻煩。

謝璽稍後還要準備試鏡還有廣告代言,乾脆找個專業的解決。

再說了,謝父和謝夫人這些年拿著這些資產可自己用了不少,追回過去花掉的這些還是要靠文律師。

這些年吞進去多少,都要讓他們吐出來,一分便宜都不給他們占。

文律師最後慢慢轉過身,隻是不知是不是謝璽錯覺,他總覺得文律師此刻有些怪怪的。

文律師重新回到謝璽對麵,沒說話,而是端起麵前的咖啡一口飲儘。

大概是喝得急嗆到,忍不住咳了起來。

文律師拿起帕子擦拭嘴角,啞著嗓子說了聲抱歉,因為咳嗽原本白淨的臉通紅,倒像是染上一層煙火氣,沒之前那麼不近人情難相處。

謝璽把自己沒喝的那杯也推過去:“我沒喝,要不文律師順順?”

文律師擺擺手,等平複好,才低咳一聲:“我記得謝家大少爺不長你這樣。”

謝璽道:“你是不是還知道謝家大少爺叫謝東宇?”

文律師皺眉:“你不是?”

謝璽:“不是,我叫謝璽。”

文律師詫異看過去,他雖然古板平時以事務所為家,但也偶爾上網,知道前段時間有個被黑的很慘的小明星好像就叫謝璽。

謝璽拉下口罩:“謝家對外如今所謂的大少爺謝東宇不過是謝金榮的養子,也不對,或者說,其實是謝金榮的私生子。”

文律師看著謝璽拿下口罩露出的臉一直有些恍惚,竟是一時沒聽清謝璽的話。

他隻掃過兩眼,還是經過事務所的人旁邊偶然看見的,可裡麵的謝璽濃妝,和眼前的人很不一樣。

文律師一時有些恍惚:“你長得……”

謝璽嗯了聲:“什麼?”

文律師搖頭:“沒事,你說謝東宇是謝金榮的私生子?”

謝璽聳肩,歎息一聲:“當初我生母被謝金榮坑慘了……”謝璽大致說了一遍過去那些陳年舊事,畢竟日後還要查簡家當年出事的真相,少不了要麻煩這位文律師。

先拉一波同情分,終歸錯不了。

文律師被謝璽一通輸出,最後決定接下這樁生意,把明天的行程流程以及謝璽將要做的事都商討一番,一個小時過去了。

等確定下來,謝璽要離開時也乾脆,把還沒握熱的卡推過去:“這裡是說好的定金,二十萬。”

算是他幫原身給簡舅舅儘孝了。

文律師想到謝璽如今身在娛樂圈,身上的運動服都不貴,應該缺錢,他想了想,把卡推了回去:“既然由我出手,那屬於簡家的東西我自會討回來。到時候再從那些資產裡扣就行了。”

謝璽挑眉,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他不了解行情和具體流程,想了想他又跑不了,拿到手還要算清楚資產需要一段時間,乾脆找到簡舅舅直接把錢給他也行。

謝璽也沒和他客氣:“那等我找到我舅舅把卡給他,以後你們見到再由他給你就好了。”

文律師本來在起身,聞言僵了下,嗯了聲,在謝璽就要走出去時,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怎麼知道你舅舅出獄了?算起來,他應該後年才出獄。”

謝璽一愣:“那應該提前了。”當然前提是他沒猜錯。

但裴琅在書中的確是半年後才爆出來消息出事,至於簡舅舅書中後來再也沒提及,出事的可能性反而比便宜未婚夫要高。

文律師沒再問彆的,謝璽和文律師約好明天的時間離開事務所,坐上車後,和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謝璽報完的同時,一直沒說話裝睡的崽崽突然仰起頭,狗狗眼裡都是疑惑:“??”

謝璽低頭朝崽崽無辜一笑:“既然裴管家號碼記錯了,那怎麼著也得去瞅一眼是不是?畢竟崽崽夥食費可不便宜。”

小狗崽渾身一僵,好半天才重新耷拉下腦袋,有種認命的感覺。

謝璽原本的意圖是打算找到裴家說清楚,既然裴管家不惜給個空號,不就是不想養崽崽了,那他養唄,又不是大事。

不過話可得說清楚,萬一以後裴家反悔把崽崽要回去怎麼辦?

所以於情於理,裴家這一趟還是要走的。

但謝璽萬萬沒想到,裴家竟然能這麼絕,不要崽崽就算了,至於直接搬家嗎?

謝璽站在記憶裡曾來過一次的裴家,望著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上頭落滿了灰和落葉。

謝璽:??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裴家不會真的出事了,所以乾脆搬走了?覺得崽崽不好養就坑他一把給他了?

好歹是曾經有過婚約,不對,現在也有半年婚約的未婚夫夫,至於這麼坑嗎?

謝璽低頭,對上狗狗眼裡的哀傷,崽崽耷拉著小腦袋,瞧著鬱鬱寡歡。

謝璽頓時就心軟了,趕緊抱起來親了一下:“嗐,是他們沒眼光,我們崽崽這麼乖這麼好看,吃多點怎麼了?能吃是福!”

謝璽把崽子抱緊,回頭再看一眼裴宅,世風日下,這豪門也是說沒落也就沒落了啊,連隻崽崽都養不起。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估計不是養不起,而是不想養了。

可惡……

謝璽不想傷崽崽的心,也沒再提裴家,直接把崽子抱了回去。

而就在謝璽一人一狗離開後,原本灰撲撲像是早就沒人居住的宅子裡對講機裡響起一道壓低的驚呼:“管、管家,走了……謝先生抱著少爺走了!”

對麵客廳裡,裴管家原本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終於吐出來,緊張的手心都是汗,癱在沙發上。

而一旁原本老神在在的老爺子撚起的棋子也久久沒動。

裴管家趕緊開口:“還是老爺說得對,謝先生是大義之人,少爺這麼能吃都沒、沒……咳咳。”

裴管家怕提起傷心事沒敢繼續提。

老爺子歎息一聲:“是我們虧欠了謝璽這孩子,等半年過了好好補償他。”

裴管家趕緊點頭:“應該的……”

外麵拿著對講機的人瞧著裡麵因為激動直接掛了的話筒,遲疑一下還是將腦海裡從監控裡看到的畫麵給甩走了,還是不說了吧,也許就是隨口一親呢?

畢竟少爺現在就一隻狗崽崽不是嗎?

謝璽抱著一直沉默的狗崽子回了家,早上買的食材多,他把崽子放到它的窩裡就開始處理食材。

小狗崽望著廚房裡背影歡快的人,狗狗眼裡都是惆悵,等下是不是就是最後一頓了?

想到再也吃不到那麼美味的食物,小狗崽蔫蔫的,同時心裡因為即將到來的離彆也帶著不舍。

它不怪謝璽,畢竟它不是正常的狗崽,而是家族血統特殊的雪狼。

當年爺爺告訴它的時候它還不信,結果不久前就這麼生生瞧著自己變成了這樣。

還不能靠家族裡血緣關係親近甚至知道真相的人,隻能靠一個外人心甘情願養活半年才能擺脫劫數重新變成人,否則,它會以這個模樣死去。

可如果不知道真相,誰會願意養這麼一個能吃的小崽子?

最後爺爺做主把它送到了這裡。

它想告訴謝璽以後它不行就少吃點也是可以的,可它開不了口。

謝璽這頓飯做的格外的豐盛,食物的香氣越來越濃鬱,小狗崽蔫蔫的。

隨著一桌子的菜做好,小狗崽知道最後一頓來了,等吃了這頓,它應該就會被趕出去了。

雖然謝璽說吃多點怎麼了,但誰家也不能每個月花這麼多錢養它。

小狗崽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吃著最後一餐,吃得飽飽的好上路。

謝璽瞧崽崽吃得這麼香一本滿足,在心裡忍不住嗐了聲,就他這手藝,俘獲崽崽的心那還不是時間問題?

吃了他的飯,以後就是他的崽了。

要忘記它的前主人,所以這規矩還是要立的。

一人一狗心思各異吃完這沉默的一頓,謝璽洗漱好出來,卻看到小狗崽已經站在門口,正仰著頭等著他。

謝璽疑惑:“崽崽你站這裡乾嘛?晚了不能出門,該睡了。”

說罷,一把撈起小狗崽走向他自己的房間。

崽崽:“??”

謝璽把小狗崽放到床上,自己也盤腿坐上去:“飯也吃了,今天這情況崽崽你看到了,所以我們也該好好談談。”

小狗崽耷拉下腦袋: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謝璽握著崽崽的爪:“你看,裴家不要你了,夥食費也沒了。以後崽崽要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是不是以後這規矩就該依著我立?”

聽出不太對勁的崽崽:“??”

謝璽越想越覺得這幸福日子就要來了:“所以你看首先這第一條規矩,是不是以後都得給我暖床抵夥食費?”

難以置信的崽崽瞪圓了狗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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