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慶祝】(1 / 2)

謝璽瞧著謝父震驚的模樣:“不是說是誤會, 要和我解釋嗎?我洗耳恭聽。”

謝父本意是想用這個理由讓尹家相信自己沒參與當初的事,什麼誤會和解釋自然都是假的。

但謝父沒想到謝璽就在這裡不說,甚至還和尹家人走到了一起, 可怎麼可能?他沒聽說這次尹家生日宴還請了謝璽?

尹舅舅臉色沉下來, 也不想聽謝父狡辯,轉頭對謝璽笑著道:“不要被閒雜人等擾了興致, 謝先生這邊請,等下讓阿琅送你回去。”

一行尹家人直接無視謝父等人朝前走去。

謝父直到一行人離開,臉色沉下來,他猛地偏頭看向謝東宇:“謝璽又重新搭上了小裴董?”

尹舅舅口中的阿琅應該就是小裴董, 而謝璽就站在對方身邊,顯然很可能是陪著裴琅來參加尹舅舅的生日宴。

聯想到先前謝東宇的異樣, 謝父氣得胸膛都在起伏。

如果早知道謝璽已經重新和小裴董在一起,尹家人自然是偏袒自己人,他這撞上來, 不是自取其辱?

謝東宇先前丟了人,哪裡敢提?可誰知隱瞞下來反而事情更糟,但他也沒想到謝父竟能直接拽著他來堵尹家人搭訕。

“我、我不是故意的,爸……我也是剛知道。”謝東宇心神不寧,他還能留在謝家全靠謝父對他的喜愛, 如果連謝父也因為這次遷怒於他,對他來說不是好事。

謝夫人在一旁落井下石:“他爸你看,先前我就說不帶他過來, 你非要來,結果現在好了, 白讓人看笑話了。”

謝父惱羞成怒:“你閉嘴。”

謝夫人張嘴想反駁回去, 最後還是翻了個白眼, 乾脆帶著一雙兒女往酒店外走,主人家都離開了,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謝父深深看了謝東宇一眼:“回去你給我等著。”

謝東宇莫名打了個寒顫,有種不祥的預感。

腦海裡偏偏又想起先前謝璽的話:庭哥真的在騙他嗎?

不會的,庭哥怎麼可能會騙他?肯定是謝璽嫉妒他故意這麼說。

謝父一行人走到酒店門口,站在那裡等司機把車開過來,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打扮很得體的女子走了過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禮服,外麵罩著一件大衣,一副乾練的模樣,年紀有四十歲左右。

女子走到謝父身前,打了個招呼:“謝老板、謝夫人你們好。”

謝父瞧著這女子眼生,但謝夫人卻在宴會上見過一次,有點印象,歪頭低聲提醒:“好像是一個外地大老板的秘書。”

謝父挑眉,這次生日宴外地來的老板不多,被謝夫人這麼一提醒謝父想起對方是誰了,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秘書,雖然是外地的,但對目前謝家來說如果能搭上談成合作,也不錯。

謝父還以為女子是代替老板來談合作,眉眼立刻一轉帶了笑意:“這位是?”

女子點點頭:“我姓翁,這次並不是替我老板來的,而是有些私事想問謝老板。”

謝父一聽不是,眉頭皺了起來,但很快恢複正常:“可我並不認識翁女士,不知道有什麼私事能替翁女士解答的。”

翁女士卻是直接開門見山:“我想問一些關於應書辛的事,謝老板方便單獨和我喝杯咖啡嗎?”

聽到應書辛三個字,謝父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擺擺手就要走:“我沒什麼和你好說的,更何況,你又是應特助什麼人?他的事也和你沒關係。”

謝夫人上下打量翁女士,意識到什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如今和謝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顯然沒想到應特助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家寡人,竟然有人為他找到他們這裡。

謝父不等翁女士繼續開口,剛好這時司機把車開了過來,謝父等人立刻上了車,讓司機趕緊走。

翁女士穿著高跟鞋急忙追了幾步,但顯然沒追上,神色間帶了些落寞,但很快打起精神,苦笑一聲,搖搖頭打算離開。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何必再關心無關緊要之人的事?

甚至聽說老板要來j市,還是鬼使神差過來了。

就在翁女士攏了攏大衣要離開時,一輛車緩緩駛過來,停在她身邊,後車座的車窗落下,露出一張戴著口罩的臉:“這位女士先留步。”

翁女士一愣,指了指自己:“先生找我?”

車窗又落下一些,也露出車後座另外一人,竟是這次生日宴另外一個主角,那位小裴董。

翁女士朝裴琅點點頭,這才又看向謝璽:“這位先生不知找我什麼事?”

謝璽也沒想到這麼巧,裴琅的車就在謝家司機的後麵,司機為了等謝父一家人開得很慢,謝璽耳力好,即使隔了一段距離還是把剛剛那段話聽清了。

謝璽望著女子,離近了,對方的年紀也能猜出來,四十來歲,剛好和他猜測的人對上了,如果麵前這人真的是他們一直要找的人,那這次來參加宴會當真沒白來。

謝璽主動開口:“女士介意我們送你回去嗎?我有些關於應書辛的事和你說。”

翁女士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愣了下,雖然對方是小裴董,但她著實想不明白送她的理由。等聽到後半句,翁女士的臉刷的一下白了,她抿唇想了想,還是略微一頜首,同意了。

謝璽偏頭去看裴琅,朝副駕駛略微抬抬頭:勞煩。

裴琅不怎麼樂意,但聽到應書辛的名字,再看看翁女士,大概猜到事關簡舅舅,隻能先一步下了車,轉頭去了副駕駛落座,順便讓司機把後麵的隔檔升了起來,隔絕了後座兩人的談話。

司機是能信任的,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一些好。

很快車穩穩開了起來,後車座隻有兩人,暖氣開著,翁女士有些緊張,奇怪瞧著這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這位先生,你認識……應書辛?”

謝璽把口罩摘了下來:“認識。”

翁女士震驚望著謝璽,顯然沒想到自己想找謝父打探消息被對方拒絕,轉頭卻被另外一個謝家人帶上車。

她也從網上聽說了謝家的事,尤其是應書辛之所以進去,還是因為當年買通人故意設計陷害謝璽的親舅舅。

翁女士臉色有些白,張嘴想替應書辛說聲抱歉,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謝璽和文律師這邊從應書辛替謝金榮頂罪進去後就一直在打探應書辛當年的事,尤其是文律師當時提到在大學的時候應書辛和一個女子走得很近,是男女朋友。

隻是後來打探到的結果是,應書辛後來不知為何和對方分手,女子畢業後嫁給了彆人,隨夫去了外地,沒有再和任何人聯係,徹底消失無蹤。

雖然知道一個名字,但因為不知道去的哪個地方,也打探不到。

本來謝璽已經打算用些特彆的辦法在開庭前讓謝金榮進去,但如果能撬開應特助的嘴,讓應特助自己鬆口,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身為謝金榮二十來年的特助,應特助應該是最了解謝金榮都乾了什麼事。

翁女士垂下眼,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緊張蜷縮一下,很快恢複鎮定,她抿了一下唇:“我其實也不怎麼想知道他的事了。”

不知道的時候她的確想知道,但真的看到謝璽,卻又想著,她已經和那人近二十年沒見過,她才是真的不了解對方。

就像當年無緣無故突然和她分了手。

她這些年嫁人、生子、打官司離婚、搶撫養權,最後重新進入職場,日子明明開始好過了,卻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聽到對方的名字出現在新聞裡……

謝璽見到翁女士時就看到了她的麵相,知道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好,但有些事還是開了口:“應特助是替謝金榮頂罪的。”

“什麼?”翁女士一愣,偏頭怔怔看著謝璽:“可這……”怎麼可能……

翁女士想這麼說,可張張嘴卻又苦笑,自己又何嘗真正了解過對方?

謝璽直接開門見山:“我不知道應特助有沒有和你說過他的身世。他父母雙亡,小時候在福利院長大,備受欺淩,後來被一個大善人資助,他很感激對方。而這個所謂的大善人就是謝金榮。但謝金榮資助了很多人,應特助是這些人裡最有出息的,自然是他用來利用的工具,為了報恩,他甘願替謝金榮頂了罪。”

翁女士張著嘴好久沒能說出口,最後垂下眼:“我知道了,多謝謝先生告訴我這些。”

既然這是應書辛自己心甘情願的,她後悔走這一趟。

為了報恩善惡不分,讓她對他更加失望。

謝璽望著翁女士的麵相沉默許久:“雖然這麼說很抱歉,但我還是想拜托翁女士和我去見一麵應書辛。”

翁女士一愣:“可……”

謝璽:“我舅舅因為謝金榮坐了這麼多年的牢,你應該也認識他,他最好的年紀都在獄中度過,可因為應書辛頂罪,謝金榮如今還逍遙法外。我想讓翁女士勸應書辛說出真相。”

翁女士苦笑一聲:“我和他已經很多年沒見了,他怎麼可能會聽我的?”

謝璽望著翁女士的麵相:“不需要你做什麼,翁女士見到他把你這些年的經曆說給他聽就可以。”

翁女士聽得怔怔的:“這樣就行?”她一時間有些猶豫,但腦海裡閃過年輕時那個穿著白襯衫麵容乾淨的年輕人,垂著眼,就算了卻最後的前塵往事好了。

她來j市,或許從一開始就報了想再見對方最後一次的念頭,更甚,她其實想問對方,為什麼當初要分手,明明她已經做好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的準備。

翁女士最終同意和謝璽去見一次應書辛,兩人約定兩天後。

謝璽將翁女士送回她住的酒店,等翁女士離開後,裴琅又重新坐回後車座,偏頭看他一眼。

謝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

裴琅不太自在:“沒什麼,看看你酒醒了沒有。”

謝璽:“一杯而已。”他也不是每次喝了就會發酒瘋的好不好?要看量,這次不過一杯香檳,就算濃度高又怎麼樣?

裴琅似乎有些遺憾,轉移話題:“翁女士是你們要找的人嗎?”

謝璽點頭:“是。不過還需要查一些事情,兩天後帶翁女士去見應書辛。”

但謝璽也不確定應書辛會不會說出真相,到時候不行再按照原先的計劃來。

隻是去見應書辛之前,從翁女士的麵相他還需要找到一些證據,讓應書辛清楚,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什麼,助紂為孽,害人害己。

車最後停在謝璽房子的樓下,謝璽下車後剛想說聲就上樓,裴琅卻也下來了,站在裴琅身前。

謝璽疑惑看他一眼:“還有事?”

裴琅麵無表情看著他:“沒事。”

謝璽腦子一抽,客套一句:“那要不上去坐坐?”

等說出來想著都這麼晚了,裴琅應該會拒絕。

結果……裴琅從善如流:“行。”

謝璽:“……”你可以說不用的。

十分鐘後,兩人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尤其是角落的位置還放著崽崽的狗窩,甚至還有不少狗子玩的玩具都沒收起來。

裴琅瞧著那些,莫名心情極好:“這些還沒收呢?”

謝璽睨他一眼:他不說話真的沒人當他是啞巴。

傷害是吧?那互相傷害吧。

謝璽淡定往沙發靠背上一靠:“畢竟都是現場的,晚一些尋來新狗子也不用再買了,是不是?”

裴琅:“……”

謝璽看他臉色不好看,故意問道:“裴先生念舊啊,要不……送你,你等下找人直接拉走?”

裴琅頗為有些咬牙切齒:“不用。”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氣他是不是?

謝璽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彆啊,這都是你用過的,萬一新來的狗子不喜歡到時候也是要扔了。”

裴琅:“那你就彆養彆的狗子。”

話脫口而出,裴琅自己也愣住了,對上謝璽難得怔怔的模樣,抿了下唇,突然生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我也不是狗,你要找替身狗的話是不是找錯了?要找也是要找一頭狼是不是?”

謝璽:他瘋了還是這人瘋了?他敢養那玩意兒?問題是也不讓養啊。

謝璽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再聯想到對方莫名其妙跟著他上綜藝:“……”

裴琅一直注意著謝璽的表情,此刻瞧著他這模樣,意識到不好,但這時候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反而平靜下來,靜靜望著謝璽,黑眸專注而又認真:“都養了半年了,要不……你接著養?”

謝璽莫名耳根也有些熱,但臉上分毫情緒沒顯露出來:“……”最後在裴琅不得到回答不罷休的目光下,慢吞吞吐出兩個字:“不養。”

裴琅本來還在緊張謝璽會大發雷霆直接把他趕出去,聽到這兩個字,反而鬆口氣,還能跟他說話,這已經比預期好多了。

裴琅:“為什麼?”

謝璽惱羞成怒,嘀咕一聲:“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裴琅固執得很:“那總要有個理由。”

謝璽:“你吃得太多。”

裴琅愣在當場,神色古怪瞅著他:要是這麼說起來,他們半斤八兩吧?

謝璽被裴琅這目光看得一挑眉:“你這什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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