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栗:有能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蘇禮心中屬意的第一人選本就是嵐嵐,在台下默念了許久,沒想到上天真的把嵐嵐留給了她。
節目組嘗到了當時素人改造的甜頭,這期想蹭蹭自己的熱度,所以也是一個類似於修改衣服的環節,不過這次不是重新製作,而是修改模特身上的服裝。
嵐嵐的臉是甜喪風,繃著的時候很冷酷,仔細看卻能發現兩個小梨渦。
蘇禮根據她的特色將衣服裁裁剪剪,其間衣服一度被剪得破破爛爛,壓根不能看。
但進入收尾階段,蘇禮該打結的打結,該縫合的縫合。
衣服就這麼不知不覺地變好看許多。
彈幕照例展示了驚奇:
【來了來了,蘇禮又開始變魔術了。】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化腐朽為神奇吧。】
【她乾了啥?咋突然這麼好看了?這就是設計師和普通人的區彆嗎?】
當晚,幾家歡喜幾家愁。
歡喜的是蘇禮,因為她拿了第一,可以優先選擇下一場的順序。
愁的是單笛,因為她被淘汰了,無緣總決賽。
結束後,等待散場時,靠近舞台的觀眾隨口閒聊:“本來以為嵐嵐的氣質不好搭衣服呢,還以為蘇禮隻有選單笛才有生機,沒想到牛逼的人不用選擇隊友,因為她自己就代表贏。”
聽得單笛越發怒火中燒。
結束之後,蘇禮正欲離開時,被單笛攔住。
辛辛苦苦跑到了現在,臨要總決賽的關頭被淘汰,對單笛的打擊無疑巨大。
她感覺自己就像個陪跑的,明明十拿九穩,最後竟然連終點都沒資格去。
胸腔裡的一股火簡直燒到了頭頂,她還不如不來!
單笛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成心不想讓我進總決賽?”
蘇禮覺得這人簡直不講道理,無語地想掠過,又被單笛抓住了手:“現在你滿意了?!”
蘇禮回頭:“前麵五個設計師沒一個選你,連公司都沒留住你,你心裡一點都不知道原因?”
“市場的選擇而已,你連這個都接受不了,不適合參加綜藝。”
單笛口不擇言:“你才不適合參加綜藝!你當時明明複賽都沒進!”
既然又說到這個話題。蘇禮看向她的眼睛:“當時複賽名額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單笛驀地鬆開握著蘇禮的手,“你少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自己心裡過意不去就找彆人的問題,你輸不起啊?”
蘇禮見她不認,笑了笑,沒再多說,轉身走了。
結果她沒想到,次日和那複賽有關的內容就被人為買上了熱搜第二十。
點進去,第一條還是個不斷更新的瓜,瓜主持續跟進了大半天:
【有組內小姐妹投稿,說《巔峰衣櫥》在c大海選的時候,蘇禮沒過初選,二選好像是學校強行給她加進去的。後來蘇禮沒要這個名額,又去官網投稿,結果複賽又沒過。但最後還是靠著“再讓我吃兩口”曲線救國進了節目,不過第一期的作品一大半都賊拉醜[哆啦a夢吃驚]但是從第二期開始就突飛猛進了,不像是慢慢進步,就像突然有錦囊了一樣。】
【跟到了!追加投稿,有圖!】
【學校在捧蘇禮,她背後有導師團隊指導,每期主題學校還會為她開會討論。】
然後配了幾張圖,是蘇禮回學校以及進討論室的照片。
評論四千多條:
【我就說呢,她的設計水平完全不像她這個年齡的。】
【那sl不會也是這樣吧?以她的名義卻不全是她的作品?我不懂,圖什麼?】
【sl那麼紅,你們覺得可能沒有專業工作室運作嗎?蘇禮長得漂亮啊,就像藝人一樣,隻要保證熒幕前有一個可以宣傳的好形象,其它的東西都可以團隊打理,有人負責炒作,有人聯係工廠,有人提出理念,有人提供設計。而且她也會點設計,有參與度就更真實了。】
【明星效應,她的人設確實容易引起追捧。】
【學校為什麼要給她出主意,她不是畢業了?】
【現在提起蘇禮誰不知道是c大的,招生率啊,學校口碑啊,當然了,也有人說她和副院長……咳咳。】
【這些圖已經很錘了吧,講真,第一期和後麵幾期明顯看出來不是同個人做的。】
【我也覺得她被神化得太厲害了,真人秀就看看劇本吧,又能上《衣櫥》又能上《初吻》,這麼多好資源鋪路,怎麼可能靠自己,除非她是神。】
……
“誰發的?”陶竹也隨蘇禮同步瀏覽完,“單笛?《巔峰衣櫥》同期競爭對手?還是被你搶了熱度的其他藝人?”
“都有可能,不過還是……”
蘇禮戛然而止,問道:“我搶誰熱度了?”
陶竹:“《初吻日記》在播的時候你熱搜哢哢上啊,好多次都前幾,壓了一些劇宣、代言和藝人生日啥的。”
“明星都這麼記仇?壓個熱搜都能記恨上我?”
“那不然你以為,圈內隻要紅就會被發黑通稿的習俗怎麼來的?這些垃圾就是看不慣彆人好。”
想想,陶竹又問:“不過你怎麼會回學校啊,都被人拍下來了。”
“那期主題是青春啊,我就回學校看看,順便給老師帶兩件我做的衣服,哪知道會被傳成帶著樣衣給導師修改。”
“辦公室空調壞了,那天特彆熱,導師就讓我去討論室蹭空調,順便聽教授講座。”
說完,蘇禮總結道:“你說離不離譜。”
陶竹皺起五官:“這都誤會成啥樣了,你要不說實話呢,就說第一期你是替人收拾的爛攤子?”
蘇禮:“簽了保密協議,這個不能說。”
“草。”
“你彆急,我想想辦法,”蘇禮薄薄打了層腮紅,“謠言還能被傳成真相嗎,更何況這麼扯的謠。”
陶竹見她站起了身,敏銳問道:“去乾嘛?”
蘇禮:“跟程懿約了去逛花市。”
又抿唇:“你……”
陶竹抬手製止。
“帶著我的祝福,快滾!!!”
……
蘇禮下了樓,程懿果然已經在車邊等著了。
他背靠車門,目光望向這邊,見到她的身影,便抬腿走了過來。
蘇禮:“等很久了嗎?”
“沒,”似是覺得句子太短,他又補充,“沒多久。”
蘇禮:“幾點來的?”
“八點。”
她駭然:“一個半小時還不久?”
“……”
蘇禮拽他,“趕緊上車吧,我們過去。”
入夜的花市仍舊熱鬨,行人絡繹不絕,種子、乾花甚至賣金魚的都有。
入口處還有人捧著花環吆喝,目光望向程懿:“一百一個,要不要買個送女朋友?”
賣的不過是個戴在手上的小花環,雖然漂亮,但攏共才幾朵花。
蘇禮正要說話,程懿已經很颯爽地掏了錢。
蘇禮說:“這麼獅子大開口,你買它乾嘛?”
程懿有理有據:“他嘴甜。”
蘇禮把那個花環放在手心端詳,琢磨著剛剛那個商販哪裡嘴甜了來著?
不過好在戴上手確實漂亮,她欣賞了一會,又聽到程懿問:“要不要吃雪糕?”
她立時抬頭,“要要要。”
程懿排隊給她買了一根原味的,蘇禮就在一邊等著,看到他之後愣了下:“你不吃嗎?”
程懿搖頭,“吃不慣這個。”
“可是我們倆就我一個人吃,很不像一起的。”
聽完這句話,男人立刻原路返回,又買了一根。
他站在右邊,本來是左手舉著,頓了頓,又換到右手。
花市熱鬨,人流如織,有很多牽著手的情侶繞到前方,囂張又不經意地走過。
蘇禮忽而想到了黏土玩偶的事兒,一邊咬著雪糕一邊思緒徜徉。
不期然發覺了男人的目光,她莫名就將右手的棍子換到了左手,右手隨之垂了下來。
她問:“你一直看我乾嘛?”
男人垂眸,看向自己垂在她旁側不過幾公分的手,指尖微不可查地,輕輕動了動。
“能不能……牽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