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點頭,“你何必受這個氣。”
“沒錯,”呂怡然筆直看向陶竹,“那我是不是應該分手?”
陶竹:“當然了!不分留著過年嗎!”
“ok,我know了,等會就上去跟他說,wait a ont。”
……
呂怡然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還堅定地咬了幾下牙。
見人離開,陶竹才躺在沙發上喘出一口氣,跟蘇禮說:“你和程懿可彆這樣,我受不住。”
“每天在我旁邊按一日三餐吵架,我怕是要神經衰弱。”
蘇禮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當情感發泄桶辛苦了,走吧,請你出去吃飯。”
陶竹立刻騰了起來:“忽然一點也不累了呢,出發!”
“……”
二人吃完又逛了街,等回去時已經九點多了。
起先她們還沒意識到什麼,隻是感覺哪裡有點小響動。
直到二人變得安靜,坐在床上,感覺天花板好像在震……
二人麵麵相覷,沉默了大約十分鐘,頭頂這才傳來熟悉的聲音。
呂怡然:“honey,啊,你好壞啊……”
兩個人玩得非常儘興,非常旁若無人,曖昧的嬌喘封不住地從外溢出,激烈得床板都好似在響。
蘇禮:???
這時,也聽不下去的郭丁蘭從樓上走了下來,發現她們二人的表情,淡定回:“男朋友下午坐高鐵來找她了,和好了。”
陶竹表情僵硬:“……和好了?”
郭丁蘭示意樓上:“好得不能再好,五個小時沒開房門了,還要住好幾天呢。”
陶竹氣得天靈蓋冒煙:“那我這算啥啊!媽的,再也不摻和人家感情的事了,跟人家一個鼻孔出氣,我氣個半死,人家轉眼就甜心寶貝哈尼醬。”
“又不分手!問我乾嘛!!!!”
蘇禮:“你冷靜點。”
“我冷靜個屁,這合理嗎,她自己把男朋友罵得像路邊狗都不理的廢品垃圾一樣,我累死累活共情地罵了四十多分鐘,轉眼告訴我和好了!!!”
“那我呢!!我的時間不是時間,我說的話是放屁嗎!!!”
“算了,”陶竹把被子往上一拉,“睡著了就不生氣了。”
房內很快熄燈,然而樓上的響動始終沒停,床響結束之後,又開始轉為笑鬨聲。
蘇禮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陶竹小聲說:“睡著了嗎?我氣得睡不著,剛好小姨明天生日,我帶貓回去了。”
蘇禮跟周公大戰幾百回合,這才想著回一聲好,可剛開了口,陶竹就已經關上門離開了。
出聲之後,蘇禮的意識也慢慢清醒過來,樓上的床又開始了,二十分鐘一次,她開了燈,坐起身來。
柴柴也醒了,睡眼朦朧地看著她,發出想要睡覺的聲音。
想到這人還要住好幾天,蘇禮也收拾了一下東西,把衣服都裝進包裡,帶著柴柴離開了。
她剛從夢中醒來,還有點不清醒,走出小區之後被風一吹,一個激靈,思緒回籠。
她現在該去哪兒?
回家又要被盤問,她包裡還裝著一件程懿的外套。
蘇禮本打算去酒店開個房間,但她想要的房型都售空了,車子兜兜轉轉,就開到了空中花園附近。
緩緩地,她將目光投向那棟彆墅。
程懿應該不住這吧?她借住一晚應該不要緊吧?
暢通無阻地進去之後,蘇禮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沒刷牙,於是趕緊拿出牙刷補刷。
牙刷本還嗡嗡震動得挺有規律,結果毫無預兆地大響了聲,蘇禮含著泡沫,奇怪地拿出來仔細端詳,看是不是哪兒壞了。
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她一抬頭,鏡子裡麵倒映出略有些錯愕的程懿。
?!
蘇禮驀地回過頭:“你回來了?!”
說完後,她又趕緊補充道:“那個……我室友帶男朋友回去了,我沒訂到合適的酒店,就借住一下。剛本來打算……刷完牙就跟你說一聲的。”
程懿像是在分辨她的真實性,盯了她半晌,才低頭藏走唇畔那點隱約的笑意。
他說:“那就彆回去了吧。”
蘇禮:“啊?”
“我是說,”男人輕咳,“想住多久都可以,隻要你喜歡。”
蘇禮點點頭,摸著脖子,感覺這大半夜的,氣氛有點怪異。
於是她問:“你呢,你平時住這裡嗎?”
“沒,今天是剛好這裡近,就過來了。”
幸好過來了。
蘇禮“噢”了聲,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吊帶,提了提肩帶才說:“那我隨便選房間嗎?”
“嗯,都可以。”
程懿正要繼續說,柴柴一個猛衝到了他麵前,興奮地圍著男人轉圈。
程懿摸著它的下巴:“我住的房間比較舒服,想睡我……”
柴柴用爪子抱住他的腿,男人猝不及防被打斷,頓了下才道:“的房間嗎。”
蘇禮:“……”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程懿問自己想不想睡他。
“不用了,我不挑的,都可以。”蘇禮在心裡默默地揍了狗,選了個最靠近的房間鑽了進去,“晚安。”
她知道程懿睡的是主臥,當時主臥肯定是為他們二人而設計的,自然最舒服。但這個情況……跑過去睡,豈不是太、太那個什麼了。
方才聽到的那些曖昧聲音又突然跳進了腦海,蘇禮輕咳兩聲,趕走不好的念頭,火速閉上眼睡覺了。
但是沒有睡得太好,程懿五點鐘離開,她還是知道。
男人離開前似是在她房門口站了會兒,怕吵醒她,最終沒有開門,輕手輕腳地離開。
蘇禮起床吃了點東西,遛了狗,又開始困了,一頭栽到沙發上開始睡回籠覺。
這是她的習慣,回籠覺不能在床上,否則睡不著。
但她沒有意識到,程懿一貫會在九點左右給她發消息,然而今天九點她睡得昏天黑地,手機塞在房間的枕頭下麵,打進了三個電話她也沒聽到。
最後是開門聲讓她迷迷糊糊回過神的。
蘇禮迷蒙地坐起身來,站在廳中怔忪半晌的程懿看到她,心裡的大石這才落了地。
他低問:“怎麼不接電話?”
“睡著了開飛行模式啊,”蘇禮在身下摸了摸,這才意識到,“哦,放房間裡了沒聽到。”
“怎麼了,”她揉揉眼睛,“有什麼事嗎?”
男人喉結滾了滾:“沒事,怕你有事。”
她愈發奇怪:“我能有什麼事?”
日光投射進來,拉長男人的影子。
他像是一霎之間想了很多,最終才輕聲道:
“怕你跟我說,隻是演戲。”
和上一次太過相像,發消息不回,電話開著機卻始終打不通,他到家的第一瞬,隻能看到敞開的房門,她早已不知所蹤,背的包也不見了。
桌下還擺了個盒子,和之前燒婚紗的時候一模一樣。
蘇禮愣了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什麼,忍了忍表情,又開始拿捏著情緒,斂去所有神色。
她聲音忽而沉下,麵無表情地嚴峻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瞞著你了。”
程懿看著她,喉結滾了滾:“……”
掐自己大腿的力道稍有鬆懈,蘇禮憋的笑沒忍住,瀉出來一點,又慌忙收了回去。
這點小細節哪裡逃得過男人的眼睛:“蘇禮!”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騙你的,我去刷牙啦。”
隨後拍拍他的肩膀,輕快道:“彆一天天患得患失的,你是女人嗎。”
語調裡有明媚的頓挫。
正當她刷完,剛放下杯子,身子忽然一輕,被人舉起來放到了洗手台上。
下一秒鐘,男人的唇封了下來。
“唔……”
他的舌尖長驅直入,近乎霸道地掠走她口腔中所有的氧氣。
天旋地轉,蘇禮被人抵在冰涼的鏡麵上,懲罰般地咬住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