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劍都沒有起繭子,可是彈琴卻出了繭子。
在手掌下方連著手臂的位置。
有一塊厚繭。
說明他彈了很多琴。
也說明,他的手勢可能不太對。
可惜沒有人能告訴他,他的手勢不對。
“阿薄,我準備去把十七接來。他是這個世間,唯一和你有關係的人了。我會照顧好他,不會讓他受一點傷。”
荊皇彈完了一曲開口道。
他說完,在等回答。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他有點惱。
“阿睿,你不要生氣,十七也是你哥哥,可惜,我沒有讓你見他。他的性子感覺還不錯的。”荊皇道。
還是沒有人回答。
隻有對麵的瀑布流水。
荊皇聽了好一會流水聲。
終於麵露笑容。
“我就知道,你們都會同意的。”
……
熙國皇宮裡,秋意不滿。
熙國位於南方。
秋日都比較遲。
還是一副盛夏的模樣。
天氣燥熱。
知了還不停的喊。
十分大聲。
像是死了爹娘一樣。。
熙皇躺在塌上,呼吸的聲音“呼哧呼哧”的。
也很是大聲。
雖然蓋不過蟬聲,卻也很吵。
當然皇後瑰並不覺得吵,她習慣了。
有時候身邊沒有這樣的聲音,她反而睡不著了。
熙皇不僅僅呼吸大聲,身上的汗水更是流個不停。
嘩啦啦的,他身上的衣服,包括軟榻上的墊子都濕了。
“皇上,臣妾想皇兒了,我們喊他回來吧,他一定長高了,他都成了申學宮正式學子了,很厲害。”皇後瑰的腦袋枕著熙皇融的胳膊道。
“呼哧,呼哧……”熙皇重重的呼一口氣。
然後才開口道:“現在天氣太熱,還是等冬日吧,呼呼……路好走,也不會下大雨。”
“前日的雨太大,河汛會不會漲起來,若是再來一場大雨,今年收成恐怕就不好了。”皇後瑰繼續道。
“應該不會吧。”熙皇融有點不確定。
他覺得他不是一個命好的人,不敢瞎說。
“皇兒長高了吧,宮裡躺著的孩子,是癆病,很難治,兩年了,我怕他堅持不下去了。”
熙皇也長歎了一聲。
雖然是代替他們皇兒的孩子,本來就是個病患。
因為生病,被人丟掉了。
若在外頭,早就死了。
可是在皇宮,躺這麼久,也好不起來。
若真死去,這對心軟的夫婦,想起來,還是會難過。
都是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彆人夫婦的孩子。
“沒事,人生總是要走一茬的。”熙皇倒是豁達一些,抬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皇後瑰的長發。
看到她長發間,夾雜了幾根白發。
想幫忙拔下來,不過他的手實在笨重,隻能作罷。
想著,等冬日,皇兒回來,讓他拔,他眼睛好,動作也麻利。
“徐妃那邊最近很不安分,總是讓霏公主四處去參加宴會。”皇後瑰又道。
他們相互閒聊,想什麼說什麼。
“大概是小霏到了快出嫁的年紀了吧,讓她折騰吧,反正不是一家人。”熙皇融道。
這句反正不是一家人,取悅了皇後瑰。
倒是笑了起來。
她的夫君真的豁達的可愛。
雖然有一個龐大的身軀,可是他真的是一個頂好頂好的人。
“皇兒說要帶他朋友一塊回來呢,到時候可是要好好準備一下。”皇後瑰歡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