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四章:送人。
初冬,荊國已經很冷。
厚厚的冰塊,凝固了整個水澤。
在朝堂上死裡逃生的朝慕爾將軍,得知女兒居然被退回來了,他帶著大軍直接從冰上走進了水澤部落。
經過十天十夜的廝殺,那水澤上的冰成了鮮紅色。
不需要夕陽落日的照耀,自然就散發出紅光。
從此,天下再無水澤部落,荊國多了一個水澤縣。
朝慕爾將軍大勝之後,重回了虎將的榮耀,卻沒有立刻班師回朝。
而是帶著他的軍隊,朝南而下。
他的軍隊,站在了蠻荒的邊緣。
風很大,草都黃了,衣袍沾著血,被吹的嘩啦啦的響。
……
申國官員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瘋了。
兵部尚書,在朝堂上,當場失態的腿軟的跌坐在地上。
顧不上漂亮的官袍被壓出褶皺。
而申皇瑥這幾日感懷於前皇後的離世,他自己守了三天的喪。
因為是前皇後,實際也不存在要守喪之類的事情。
隻不過他回想起來還挺傷心的,莫名的有一點中年憂鬱。
傷心過後,就又更荒唐起來。
因為老國師走了不說,居然把神佑也帶走了。
以前洛妃是申皇心裡的朱砂痣,是他的命。
可是看到了洛妃的養子鹿神佑之後,申皇隻覺得他連命都不想要了。
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少年的模樣。
那個少年擁有他對所有美好的幻想。
像是天空的暖陽,世間的珍寶。
甚至他隻是想到那個少年,都會有些自我厭棄。
所以儘管心中有很多想法,可是他在神佑麵前卻從來沒有一點點出格,總是和藹的長輩模樣。
當他知道那個少年居然跟著幾個兄長一起跟著老國師去雲遊了,那種感覺莫名的很憤怒。
隻是憤怒也沒有處說理去,隻能發泄在彆處。
最近申皇的生活,荒唐的記錄官都辭官了,換了新的記錄官。
他此刻坐在朝堂上,昏昏欲睡,昨夜玩鬨的太晚了,現在很是沒有精神。
猛地聽到哐當一聲巨響,倒是把申皇瑥嚇一跳。
差點沒有從龍椅上栽下來。
睜開眼看到兵部尚書癱坐在地上,申皇瑥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老臣祈求告老回鄉,家中老母病危……”兵部尚書顫巍巍的爬起來艱難的跪在地上。
他本來就是文官,打嘴仗是可以的,可是真打仗不行。
他上位就是靠那年蠻荒大戰失誤,擠掉了原來的兵部尚書。
這些年,申國一直平安喜樂,彆說打戰了,以往每年荊國還要到邊境燒殺搶奪一翻,這幾年卻十分安靜。
所以他的兵部尚書也做的很滋潤。
可是現在,荊國不動則已,一動則大軍壓境。
據來報的探子所說,站在邊境的荊國大軍,全都是見血的軍隊,密密麻麻,殺氣騰騰。
“皇上為今之計,還是先要把小鹿大人召回來。”
“荊國特意以國書邀請,小鹿大人居然鬨消失,這真是太不敬了。”
“想必這是一場誤會,趕緊把鹿尋找出來,他這是陷整個國家於不義。”
一眾官員,七嘴八舌,說的都是一個意思,趕緊把鹿尋找出來,洗白白送給荊國,平息這場戰爭。
倒是禦史隊伍裡,出乎意料的平靜。
往日有什麼事,最先出頭跳出來的都是禦史,可是這一次,禦史葉榮卻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