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皇子雲身邊的朝慕爾將軍,他的腿傷已經好很多了,他恢複的還算好。
枯木春幫他整治的時候,肉可見骨,可是現在,在眾人麵前,完全看不出他受過傷。
他本來是應該站著的,硬讓他站幾個時辰,他也沒有問題。
荊國男子受一點傷算什麼,隻要沒死,就要挺下去。
可是皇子雲來了,看了他一眼,就讓他坐在他身邊。
朝慕爾心裡五味陳雜。
他本來應該感謝皇子雲,因為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又因為女兒的事情,他應該膈應皇子雲,因為皇子雲太不給麵子,讓他的女兒朝虎貝成為了荊國上層的笑柄。
可是此刻,他看到皇子雲,卻生不出一點怨恨。
隻覺得皇子雲真的是一個很細心,很通情達理的人。
讓這樣一個人做他們的皇,不知道是荊國之幸還是不幸。
反正,作為主將,向來都是帶頭衝殺,很少坐著的朝慕爾,這一刻,覺得很幸運。
他坐在皇子雲身邊,卻總覺得皇子雲似乎是有心事的。
很怪異的感覺。
因為皇子雲,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一個極其清淨肅靜的人,從來沒有見過他慌亂。
可是此刻,皇子雲似乎很慌亂。
雖然他還是一臉肅靜,可是朝慕爾畢竟是百戰出來的將軍,察言觀色還是很厲害的。
傳聞皇子雲來荊國之前,是居住在申國申學宮附近的,難道來的人與皇子雲有舊?
朝慕爾猜測,應該是這樣。
不由得對前來的人,也有一些好奇。
能夠影響皇子雲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難道就是那個申國的少年治水天才嗎?
說實話,對於荊皇一定要把申國治水天才請來荊國治水這件事,荊國內部是有很多不同聲音的。
隻是荊皇一向強勢,這些不同的聲音也隻敢在私下說。
在明麵上,沒有人敢反對荊皇的決策。
但是畢竟是存在著異議的。
畢竟鹿尋是申國人,而且還有申國那個什麼禦史寫的製敵國梳,好像也有點道理一樣,說什麼派鹿尋來會拖累他們荊國發展。
有一些人覺得這說不通,荊國水患很嚴重,水患治好了怎麼就倒退了呢?
還有一些人,覺得那禦史是不是傻,荊國就算不治水,也年年戰爭,發展跟治水有一根草的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人,這些人是荊國的老牌貴族,已經受申國文化熏陶多年,覺得申國文人實際很厲害,申國人會派人來,就是針對荊國的陰謀,好在他們申國官員很愛內鬥,這個陰謀被他們的禦史自己說出來了。
總之眾多想法。
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荊國人對申國人的感官並不好。
就像是此刻的下馬威一般。
隻是看到那支人數不多的小隊伍,居然並沒有慌亂出醜。
倒是讓朝慕爾將軍有些驚訝。
看著隊伍漸近,朝慕爾將軍忍不住支著身體前傾望去。
兩隊人馬極其的近了。
這邊是剛剛屠殺過大澤,還一身血性,很想再戰一場的荊國大軍。
那邊是一支新組成的小隊伍,隊伍的中心還是一個文弱的申國學子。
可是就這樣,這支隊伍也沒有什麼變化。
實際上小五從申國的軍隊裡挑出來的人,是有些緊張的。
但是既然被小五和阿尋挑出來,還是不一樣的。
這些人雖然緊張,卻也極力保持著威嚴。
這樣越保持,反而精神越甚,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以前聽到荊國的軍隊就嚇的腿軟,現在走到了跟前,還沒有倒下,已經是進步了。
至於阿鹿給挑選的一部分蠻荒的戰士,卻已經早就熟悉了這種感覺。
甚至他們還偷偷摸摸的看過這支荊國的軍隊。
此刻光明正大站跟前,他們一點都不怕,反而覺得興奮。
蠻荒人的生活中,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他們與天鬥與獸鬥,生活的很艱辛。
以前他們都是散落在蠻荒各個角落,一個小村子自我繁衍,有可能一次獸群暴亂就讓他們的村子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