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神佑在外名聲很好,冬施也接觸了幾回,隻是覺得她很果斷淩厲。
真正在她身邊這幾日才發現,她和伊仁公主實際是不一樣。
神佑從來不說平等自由這些話,但是她的行為舉止卻是如此。
她待自己並不親密,卻很平等,也不限製自己的行為,充分給予自己自由。
她不僅僅待自己如此,待其他人也如此。
皇身邊還有兩個隨行的女子。
一個是妖妖嬈嬈的孟妃,一個很是嚴肅的李妃。
孟妃愛跳舞唱歌,皇並不阻止,平日妖嬈的孟妃唱起歌跳起舞來的時候,卻如同戰士一般。
即便是不喜好這些的冬施,看了都不免動容,心跳比平日快,恨不得馬上衝進戰場廝殺。
而李妃似乎比自己還老練沉穩。
她總是在埋頭記錄,而且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甚至沒有梳妝打扮。
她總是坐在皇身邊,記錄書寫,似乎懂得很多。
而以前冬施覺得自己懂的非常多,可是在這兩人麵前,她覺得自己隻剩下護衛一職可以做了。
這一路都是行軍。
走的快,也比較累。
大軍在江邊休息。
神佑聽著濤濤江水,回頭望見身邊發呆的冬施,冬施似乎總是呆呆的樣子,不過神佑發現,她大多數時候發呆隻是偽裝,而此刻是真的在發呆。
“在想什麼?”
冬施愣了一下才開口道:“這河是熙河還是申河?”
這個問題也讓神佑愣住了。
這其實是一條河。
在申國境內叫做申河,在熙國境內就叫熙河。
其實還是一條河。
神站的位置略高,可以看到不遠處,申國的軍隊,熙國的軍隊,還有混雜的荊國僧侶和荊國人組成的隊伍。
有些明顯的區彆,涇渭分明,此刻又有些融合在一起的一般感覺。
一個熙國士兵胳膊搭在一個荊國人的肩膀上,說著什麼。
另外一個申國士兵和熙國士兵一起抬著一個箱子,兩人搖搖晃晃走的,又有些整齊。
細看他們的衣著都有些區彆,再看又覺得其實都一樣。
同樣有些微黃的皮膚,同樣的眼睛,以往他們都刻意以身材衣著各種細節區分彼此的不同。
實際上卻十分相近。
就如同此刻,混雜在一起。
“這是同一條河,冬施,你是荊國人吧,以後,你有何打算?”
神佑開口問道。
冬施等這一日等了許久,她覺得自己的身份,應該早就被知道了,隻是一直沒有人說。
她一直惦記著,總算說透了,她反而沒有驚慌,而是鬆了一口氣。
“我是荊國人,我小時候在荊國長大。”
她說完這些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其他,荊皇銳是她的恩人也是主人。
實際她和太後昭是同一類人,隻是在不同的地方接受訓練。
神佑看著她,搖了搖頭道:“不說過去,隻說將來。”
“將來?”
冬施從來沒有想過將來,江水滔滔,她的思緒也如江水一般翻滾。
“打勝戰,趕走火鬼之後?你想做什麼?”神佑問。
冬施,她想,她想跑回去,見一見伊仁的孩子,那時候孩子應該出生了,她希望能見到。
不過這一刻,她沒有說,隻是有些出神的想了想。
她應該要活著,才能見到,才可以談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