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材被祈無淵的話給問住了。
就當他以為自己被nc懷疑就要死了的時候。
祈無淵忽然輕笑了一聲:“我開玩笑的。”
“上課快要遲早了,走吧。”
郝俊材的心“噗通”直跳,直到祈無淵帶著小風先一步路過他快要走出樓道,郝俊材才慢慢緩過來。
他大口喘著氣,緩過來後立刻跟上沒有刻意等他的阮氏兄妹,一起向著幸福中學走去。
幾個人過條馬路後再走五分鐘左右就來到了幸福中學的門口。
自從祈無淵知道自己是一個校醫後,他早就記下了自己工作地的地址。
幸福小區和幸福中學的距離很近,地址並不難記。
阮氏兄妹也早早地記下了地址駕輕熟路地走著路。
隻有什麼也不知道的郝俊材默默跟在他們身後被帶到了幸福中學。
郝俊材縮在最後麵不安地打量著幸福中學的校門口,還蹲在他直播間看笑話的觀眾都快要看不下去他的這幅樣子了。
[簡直無語,真的懷疑郝的智商,都已經把“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什麼都不知道”寫在臉上了。]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的錢老師人設了?就算是興趣班老師也沒道理一次都沒來過小風就讀的中學吧?]
[隻能說郝能活到現在,他手上的每個道具都有責任。]
[笑死,道具表示這鍋不背。]
[唉,他手上的那些道具隨便拿給一個正兒八經的中級玩家,都能試著衝衝高級玩家的晉級副本了吧。]
祈無淵知道幸福中學的地址。
可是他不知道初一三班的具體位置。
沒有關係。
作為一個剛入職不久的校醫,不熟悉學校裡的教室分布不是很正常麼。
祈無淵漫不經心地想著,阮利應該知道初一三班的位置。
阮利推了推眼鏡,他確實知道。
早就想到可能會出現今天這類的情況,為了防止崩人設,他和阮小小一起早早地記下了幸福中學各個建築的具體位置。
學校放假期間隻在校門最邊上的一個小通道開放了進出權限,沒有人路過的時候還會把小通道給攔上。
有人想要進出學校就得叫保安開門。
祈無淵一手牽著小風,敲了敲校門旁邊保安室的窗戶。
窗戶被粗暴推開,一個保安探出頭來:“什麼事敲敲敲……啊,原來是祈老師。”
無論是校醫還是校長什麼有的沒的,在保安嘴裡都統稱為老師,總歸不會出錯。
保安一臉的不耐煩立馬切換成了笑臉,又看到了跟在後麵的阮利和郝俊材,他一一熱情地打過招呼:“阮老師、錢老師你們好哇。”
不用祈無淵多說話,保安就自覺按下了開門按鈕。
“各位老師來學校是有事情要做?”
全然無視了站在一旁的小風和阮小小。
祈無淵懶得回答,阮利自然地接過話:“算是吧。”
阮利走上前一步來和保安對話。
保安室側麵對著校門的窗戶故意開得又高又小,完全看不到屋內的其他情況,阮利順勢不留痕跡地放棄了對屋內的觀察。
但是他還是很輕鬆地看清楚了掛在眼前這個保安衣服上的工作牌。
工作牌上有保安的照片、名字和工作編號,他順勢問道:“小孫,今天還有其他家長進學校嗎?”
小孫摸了摸頭,憨憨地笑著說:“其他家長?沒有啊,彆說今天了,這幾天放假,學校裡又沒家屬房,一天都不一定能來幾個人,我們清閒得很。”
阮利滿意地笑了笑:“這樣啊,謝謝小孫。”
“我們就先進去辦事,不打擾你了。”
小孫朝他們揮了揮手:“得嘞,老師們忙。”
看到祈無淵一行人朝著學校裡走遠後,小孫把窗戶一關,臉色瞬間垮下來。
他臭著個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對坐在屋子裡不斷忙活著手上動作的另一個保安說:“煩死了,剛剛那個小白臉校醫突然敲窗戶,簡直要嚇死我了。”
小孫喃喃地抱怨道:“都放假了還往學校跑,這不是腦子有病嗎那幾個老師。”
有了一個抱怨點,小孫連帶著又扯出了更多自己不滿的地方:“你還說學校放假了人少,把東西弄到白天外麵來做,我就說這樣太大膽了吧,你還不信。”
“你看看要不是我反應夠快,他們就發現……”
另一道聲音終於忍不住小孫的抱怨,大聲地說了一句:“行了,說夠了沒有。”
坐在屋子裡的另一個保安手上正在不停地串著什麼東西,他打斷了小孫不斷說話的嘴。
仔細一看,這個保安的臉和被郝俊材害死的一號壯漢長得一模一樣。
不,不隻是臉。
‘他’就是用了人家的殼子。
雖然一號壯漢的屍體已經被壓得稀巴爛,但是經過“回收處理”後,用起來也還算湊合。
‘他’才剛剛適應了新的身體,手上注射東西的動作不停:“抱怨那麼多還不如趕緊把這批貨弄好。”
“校長還等著要東西呢,彆忘了你的那個替死鬼可是失蹤了還沒著落。”
被戳中痛點,小孫不再說話,也默默地拿起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灰白色肉塊和一個注射器。
注射器裡裝著透明狀的不明液體,他把一個注射器裡液體全部打進肉塊後,花苞就製作完成了。
————
初一三班在第三棟教學樓的一樓,位置還算好找。
等阮氏兄妹帶著祈無淵他們走進教室的時候,距離九點半的上課時間僅僅隻差了兩分鐘。
除了被祈無淵取頭的家長和跑掉的那個小孩外。興趣班上的其他同學和家長都已經全部坐進了教室。
家長們坐在後麵三排,前麵三排一人一桌的坐著學生,小風和阮小小的位置大體上沒變,被學生們給空出來了。
看到幾個人在九點半之前準時走進教室,坐在家長區的家長們不可避免地都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祈無淵領著小風做到他的位置上拿出畫具後,就坐到了倒數第三排。
他的身旁兩側都是空位置,沒有家長願意坐在他旁邊。
隻有阮利堅持地和祈無淵坐在了一起。
人頭花們對祈無淵有了心理陰影。
比起這些露出本來麵露後看得人掉san值的人頭花怪物,阮利果然還是寧願和看起來外表要正常太多的祈無淵坐在一起。
幾個人剛剛坐下後,上課時間就到了。
伴隨著學校裡更正規的上課鈴聲響起,郝俊材走上講台開始教新的折紙技巧。
雖然是臨時換的教室,但是準備在講台上的東西和繪畫室裡分毫不差,足夠郝俊材就地取材來上課使用了。
雖然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但也好在已經是第三次給學生們上美術課了,郝俊材稍微適應一些也沒有出錯。
上半節課順利教完怎麼折青蛙後,下半節課又來到了讓郝俊材逐漸麻木的畫小花環節。
當郝俊材看到學生們拿出畫紙眼巴巴地盯著他的時候,心裡不自覺地想起——來了,果然又來了。
學生們第三次提出想畫小花的時候,郝俊材已經不感到驚訝了。
這次他連反抗都不帶反抗一下的就拿起美工刀給自己放血了。
他的手臂上出現第三道疤痕。
兩分鐘不到,郝俊材就在自己的畫紙上“畫”出了新的小花。
看到郝俊材示範的畫作後,同學們一邊熱烈地鼓掌誇讚著他,一邊快準狠地在自己手臂上放血。
他們不再去找自己的家長割皮索要家長體內的透明液體,這次隻用了自己的血。
隻是沒有了透明液體“扶持”的紅色顏料顯得很是拉胯。
學生們畫好自己的小花後,剛用準備好的紅色顏料上色,血液莫名地滲出畫紙,從線稿上滑過,絲毫不服帖,越是用力上色,畫紙褶皺得越厲害。
和昨天畫出來的人頭花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比,都看不出畫的是什麼東西,學生們的水平飛速退步,實在是翻車得厲害。
學生們看到自己的花沒畫成功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急躁。
再重新畫一次。
剛剛止住流血的傷口又被美工刀重新割破,更多的血液從學生們的手臂上流了出來。
不行,還是畫不好。
繼續放血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