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瘦削的少年直麵著巨大的機械怪物,神秘漆黑的右眼和猶如雪原上被陽光折射出來的雪青色左眼在月光下宛如一對神秘的星球,帶著危險的吸引力,卻又吸引著飛蛾不斷向火焰中飛舞撲去。
銀月在祈無淵的手上化作一把長劍,劍柄部分呈現出一輪新月的形狀。
新月末端的彎鉤上纏繞著七枚被紅線連接在一起的銅錢。
祈無淵淡淡地吐露出一個即將發記生的現實:“我可以擊敗它。”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的驚慌和害怕,機械蟲很快就追了上來,它歪了歪頭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類為什麼傻傻地站在這裡讓它吃掉。
這麼傻的獵物機械蟲也沒有遇到過——不管了,至少是讓它追上了一個人類。
機械蟲張開巨大的口器,環狀分布在口器內的尖牙密密麻麻地展露出來,它高高揚起頭顱,下一秒就向著祈無淵襲去。
機械蟲的速度非常快,伴隨著它的進食動作,地上的塵土被儘數揚起,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祈無淵的動作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在祈無淵氣定神閒的動作下,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
似乎還挺有說服力的?
所有人的心裡不自覺湧上一股希望,他們將這抹希望寄托在祈無淵的身上。
哪怕理性不斷提醒著他們應該離開了,但是就感性而言,他們全部都停下了步伐,想要看到讓他們深惡痛絕的機械蟲被摧毀的畫麵。
他們感受到了祈無淵的強勢氣息,宛如冰山上最堅韌的萬年寒冰,足夠以一人之力破開任何危險。
哪怕看到機械蟲向祈無淵襲擊而去,在心裡捏緊一把汗的同時,也沒有熄滅對祈無淵的信心。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著一個陌生人產生這種信賴情緒。
揚起的塵埃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野。
鬱北死死盯住前方不遠處灰塵的最中心位置。
金色的眼眸在夜光下如此引人注目。
男人就像是一隻伺機而動的惡狼,正在焦躁不安地擺動著尾巴,卻又不斷安撫著自己,選擇待在原地靜靜等待,相信祈無淵的能力。
鬱北沒有掩飾的暴戾情緒讓身邊的阿嘉暗自驚訝。
阿嘉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額頭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下意識後退幾步遠離了鬱北的位置。
他抬頭看向鬱北,從鬱北的眼裡看到了某種強烈可怕的情緒。
——這是寵物會對主人產生的情緒嗎?
阿嘉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應該是正常的情緒,可能隻是鬱北和祈無淵的感情太好了一點而已。
被焦點關注的中心,灰塵被風吹過很快就消散了。
祈無淵毫發無損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了好幾米外的地方站立,原本被機械蟲攻擊的地方隻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
仔細一看,不隻是坑洞,這裡還留下了一個普通人看不見的符號。
用長劍刻入岩石上的神秘符號哪怕被機械蟲襲擊後也保持住了原本的模樣,正常岩石的硬度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被長劍劃出來的符號為載體,淩冽的劍氣為引,被束縛在其中的陰氣作為力量主體。
這樣的符號祈無淵一共劃了七個。
他的身姿靈活流暢,在躲避機械蟲攻擊記的同時還能保持著一種奇妙的颯氣,宛如挺立在深山中的墨竹,帶起瀟灑疏離的清高和傲氣。
祈無淵在月光下揮出長劍,將少年的一舉一動映襯得宛如一幅被行雲流水繪製出來的水墨畫。
讓人想要忽略一切如癡如醉地欣賞這幅難忘景色的時候,又在瞬間被少年流露出來的淩冽劍意驚醒——這不是一個表演,其間的危險讓人下意識冒出冷汗隻想要後退。
沒有人可以忽略祈無淵對機械蟲的攻擊中散發出來的危險。
眼前的少年是一個擁有絕對實力的強者。
機械蟲不斷攻擊著祈無淵,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存在。
人們在替祈無淵捏一把汗的時候,實際上機械蟲就連祈無淵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祈無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以前缺命,他還從來沒有試過這個消耗量過大的技能。
今天就讓他來過一把癮。
祈無淵在躲避機械蟲攻擊的遊走間,很快就在地上劃入七個符號。
被紅繩攜帶著纏繞在劍柄上的七枚銅錢感應到地上的七個符號,立刻以某種特殊規律晃動起來。
看不見的神秘力量從七個符咒上傳出來,瞬間將機械蟲死死捆住。
祈無淵挽了個劍花收起武器,抬眼望著機械蟲——
“你可以死了。”
伴隨著祈無淵的話,機械蟲在頃刻間節節潰敗,報廢的機械零件全部倒在了土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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