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生氣?”
祈無淵不解地歪了歪頭。
剛剛從祈家本家裡被祈應雎“趕”出來的鬱北坐在車內駕駛座上,微微側身把頭靠在坐在旁邊的祈無淵的肩膀上,像一隻正在無聲撒嬌的大狗。
他埋頭蹭了蹭祈無淵的脖子,低沉的聲音帶著慵懶語調:“不知道。”
“可能是上年紀了吧,易怒。”
看似在因為被祈應雎為難的事情尋求祈無淵安慰,實際上在撒嬌的每個動作間都帶著貪心的占有,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強勢展露出來。
鬱北在說話間,帶著薄繭的指尖不斷摩挲著祈無淵的後背,帶起一種眷戀,任憑誰看到這幕都會在瞬間發現這是一對正在熱戀期的小情侶。
祈無淵對待感情雖然因為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方麵的事情所以表露得直白且乾脆,但是實際上在大多數時候,他的情緒都十分內斂。
性格使然,祈無淵已經習慣了這種內斂。
鬱北自然地就相對放縱一些,把自己的強烈的情緒融入每一個對待祈無淵的小動作中。
祈無淵很吃這套。
或者說,對鬱北這種強勢的性格來說,祈無淵隻吃這一套。
鬱北的每一次親密動作祈無淵都能在鬱北說著“阿淵,你是我的愛人”中得到縱容。
他的聲音乖順,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祈無淵每次都能放任男人的舉動。
這次鬱北又是在裝乖討好。
當然,這種話不能說太多,太貪心了阿淵會發現的。
某個已經找出規律裝乖的男人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距離係統更新到第四世界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
祈無淵和鬱北也在一起一連了,兩個人的相處狀態用小風的話來說就是——
“討厭他,搶走老師的混蛋男人,他來了之後自己就從來沒單獨見過老師。”
可見小風吃到的狗糧之多。
產生的怨念有多深重,甚至讓這個小孩的力量都能夠在現實中實力又上漲幾分!
鬱北和店裡“喜歡”祈無淵的各種物種鬥智鬥勇,也樂在其中。
男人本性惡劣,他就喜歡讓小風或者其他店裡“活過來”的小物件看到祈無淵是自己愛人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祈無淵瞥了一眼:“幼稚。”
就算是這樣,也不得不承認,有鬱北的加入後,小風和玉愧都要活潑了很多。
祈無淵點了點頭還覺得滿意,覺得玉愧和小風有些人樣也挺好的。
事實上,無論是誰在接觸到祈無淵和鬱北後,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就是一對非常合拍的情侶。
他們兩個就是天生一對。
所以現在祈無淵決定帶著鬱北回趟本家,就當在長輩那裡說一聲,免得再過幾年旁係有不長眼的人給他張羅著去弄一些麻煩的相親。
原本祈無淵主動說要回家一次,祈應雎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
祈應雎一邊讓管家吳叔去準備,好迎接祈無淵回家住,一邊坐在書房繼續處理事務,假裝出一幅穩重的樣子。
不過再怎麼偽裝,祈應雎心裡的高興還是忍不住暴露了出來。
祈應雎擔心了很久的自己二兒子的健康問題隨著祈無淵順利過了26歲的生日後,開始真的消退。
雖然祈無淵在解決完係統的事情後就給他說了,祈應雎愣是到現在才放心。
祈應雎心裡開心,不僅是因為祈無淵的身體問題得到解決,他心裡一直擔心的一件大事被解決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祈應雎從祈無淵不冷不淡的語氣中,聽出了自家兒子和之前不太相同的語氣。
這種細微的變化還是被祈應雎發現了——
自家兒子好像談戀愛了。
“帶個人回本家和您見個麵。”
雖然祈無淵的語氣隨意又直接,就像是在說什麼家常,卻還是讓祈應雎心裡一驚。
“好,路上注意安全。”
祈應雎嘴上說的沉穩,實際上,電話剛剛掛斷,他就抑製不住地揚起嘴角.
祈應雎對站在一旁的吳叔說:“阿淵明天要回家一趟,叫廚房做點好吃的。”
順帶不經意地說:“多添一副碗筷,阿淵要帶個朋友回來。”
什麼叫“帶個朋友”回來,自家孩子這種獨來獨往的性子,這麼說肯定是有情況。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認識的哪家姑娘。
吳叔也反應過來,欣慰地笑了出來:“二少爺帶回來的朋友肯定是關係十分好的朋友。”
祈應雎聽到吳叔的話後讚同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在心裡把各種想法都轉了一遍。
也不知道阿淵會帶回來一個什麼樣的姑娘,性格是活潑還是溫婉?
就在祈應雎這種期待的猜測中,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祈應雎看到鬱北後,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他自然認出了鬱北的身份。
應該是他誤會了,阿淵隻是帶自己的好友回家一起玩罷了。
祈應雎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但總覺得有些奇怪。
然後他就收到了鬱北送的禮物,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奇怪了。
“叔叔好。”
鬱北姿態鄭重,一見麵送上了一份珍貴卻又不至於太貴重的禮物——一段上百年份的雷擊桃木。
沒有一個玄學圈子的人不饞這玩意。
祈家不缺桃木這種材料,但是一看就是特意有心尋找過的雷擊桃木,不難看出送禮者的誠意。
以曾經鬱家和祈家的關係來說,如果隻是單純的關係好,鬱北根本就不需要帶這種珍貴禮物。
祈應雎沉默著沒有回答,他覺得自己好像要緩緩。
然而祈無淵根本就沒給他準備,直接說:“不用多想。”
“就是你想的這種關係。”
祈無淵牽過鬱北的手,對祈應雎說:“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
祈無淵對待感情十分直白又乾脆,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祈應雎愣了一瞬,緊接著臉色立馬就沉了一下。
倒不是真的對鬱北這個人或者是他的性彆有什麼不滿,祈家這種玄學世家的家風意外地比世俗更加開放。
他們講究天命和個人選擇,說直白點就是家裡小輩隻要有看對眼的人了就不會阻止。
是緣分還是劫難都是自己要經曆的事情。
除非知道看上的人是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的火坑。
頗有點道家理念的做派。
祈應雎心裡生氣的點很簡單,不過是在鬨變扭罷了。
自家拱白菜的兒子突然變成了被拱的白菜。
任哪個老父親都有些心情複雜。
原本對鬱北這個小輩雖然有一段時間不聯係了,但是印象還算不錯的祈應雎立刻就看他怎麼看都不看順眼了。
聽起來這小子還一直在阿淵的店裡幫忙。
祈應雎在飯桌上隨意地對鬱北問道:“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阿淵的店裡幫忙嗎?”
沒個自己的事業,不靠譜!
祈應雎不會阻止祈無淵和鬱北的交往,但依然不妨礙他刁難幾句鬱北。
鬱北看出了祈應雎的想法,也沒把這種沒帶惡意的刁難多往心裡去。
“名下還有三個公司,均為絕對股東,個人資產目前估值500億。”
還有房、車等不動產若乾,甚至包括兩條鬱北舅舅留下來的郵輪遺產。
鬱北一直都是一個有錢人,特彆是鬱家的人全部死於第二世界後,他更是在名義上獲得了鬱家所有的財產。
之後,鬱北得到特殊道具可以往返於無限世界和現實世界中,這才穩住了鬱家所有的財產。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對外透露過自己財產的具體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