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計劃中,她遲早要進公司管理層,要是能力跟不上,隻會被人拉下去。
她根基太淺,除了拚命努力,沒有第二條路徑。
應寒年扯出她的耳機線往外麵一扔,在林宜錯愕的目光中直接扔到山下,不屑一顧地道,“讀死書沒用,寫書的人要有真本事,早躲起來悶聲發財,還用寫這裹腳布一樣長的東西?這種書就是用來忽悠你這樣無知的!”
他說話真是處處粗俗。
但林宜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
林宜跟上他的步伐,邊跑邊道,“現在分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所有你說過的我都小心防範,沒有出過亂子,照現在的情況,我應該很快能進公司。”
“……”
應寒年盯著她說個不停的小嘴,好像隻有和他說這些的時候,她那雙眼睛裡才有點亮光。
“進公司和在分店做店長不一樣,我不是沒想過向爸爸學,可他做事一向太守本份,宜味食府至今也沒有打響太大的名堂。”
林宜認真地看向他,“你說,要是我想在公司做出漂亮的成績,那我主要該做些什麼?是以人為本,還是迅速打開更大的市場?”
應寒年沒有說話,臉色更沉了幾分,快步往前跑去。
林宜有些莫名地看著他的背影,咬咬牙快步追上去。
應寒年刻意地跑得更快,沿著彎來繞去的公路一直往前跑。
林宜越追越吃力,到最後漸漸追不動了,隻能停下來,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地呼吸,臉上、脖子上已經起一層薄汗。
有陰影逼過來。
林宜抬起頭,就撞進應寒年意味不明的深眸中,他的臉色陰沉,“你是不是除了這些就沒什麼能和我說的?”
“……”
林宜不明所已地看著他,汗從眼角滑過。
她克服對上一世的陰影,出賣靈魂不就是為了能從他這裡學到更多的東西麼,不聊這些,那聊什麼?
應寒年見她眼中一片茫然不知,眉頭擰結。
還真是個不開竅的小東西。
就算他們之間隻是玩玩,建立在利益互換上,那也可以偶爾你儂我儂一下,可她是完全不懂,或許是懂了也不願意配合他,故意裝傻。
“我懶得理你。”應寒年冷哼一聲,轉身就跑,再一次將她落下。
莫名其妙。
她問一堆,他一句也不回答。
林宜遠距離用眼神狠狠地絞了應寒年一番,然後不緊不慢地跟上去,一路小跑。
天邊的光一層層逐漸亮起,暈染著昏黃的顏色,冰涼而乾淨。
林宜氣喘籲籲地跑到山頂,隻見周圍怪石嶙峋、樹木繁雜,地上的路很是崎嶇難走。
見狀,林宜便想掉頭離開,餘光中瞥到一個身影。
她怔了怔,接著尋過去,手搭著大樹涼涼的軀乾走出去,隻見應寒年一個人坐在山崖邊的岩石上,離懸崖不過咫尺,山頂的風很大,吹得他的袖子浮動。
他就這麼坐著,讓林宜無端地有種推他下去的衝動。
自然,她不會那麼做。
這下,連跑個步都能跑懸崖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