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說大不大,傍山而建,西式風格,隻住著應寒年和薑祈星兩個人,連固定的傭人都沒有,隻請了鐘點工按時過來打掃。
這下兩個人出去後,林宜一個人呆在彆墅中就更靜了,連隻鳥飛過窗邊她都能清楚地聽到脆耳的叫聲。
她坐在窗前的搖椅上看書,溫和的陽光透過窗玻璃落在她身上,她散著一頭長發,不若平時上班時那麼繃著自己,狀態休閒肆意。
她本想向應寒年借些他替人做過的商戰案例看看,結果這男人丟了一本《孫子兵法》給她,還說自己當初就是看這本書自學成才。
當她是三歲無知孩子麼?拿這麼可笑的話誆她。
還不是怕把他那些案例拿出來,讓她發現他做事機關算儘、趕儘殺絕,其實她不看也知道,他能百戰不敗,沒點齷齪不能為人知的手段怎麼行呢。
其實,她的立場擺得很明確,她無意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少的齷齪醃臢,隻想從他身上學到一些自身空白的。
但,他防著她。
想想也是,他們兩個人雖然有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關係,可事實上也沒那麼親密,他是要防著些的。
呆在彆墅裡太無聊,林宜隻能又捧起《孫子兵法》慢慢看,一頁一頁翻過去,靜靜地度過在這山裡的漫漫時間……
直至深夜。
被《孫子兵法》磨了大半天腦子的林宜坐到廳裡,搜羅一堆零食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看綜藝,繼續熬時間。
白天睡久了,導致晚上就沒法睡。
綜藝中嬉笑怒罵,主持人的笑聲震蕩在整個廳裡。
林宜一邊往嘴裡塞薯片,一邊拿出手機打開分店的後台查看,今天的生意額下跌了一些,她不在,不知道店裡那些人有沒有認真工作。
手機忽然在她手裡震個不停。
是應寒年。
林宜的手按在關機鍵上停了很久,最終還是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到耳邊,咬著薯片含糊不清地道,“喂?”
手機裡傳來人聲鼎沸、嘈雜不堪的聲響,似還伴隨著汽車引擎聲,吵得林宜一句都聽不清。
他這是在哪呢?
林宜被吵得耳膜疼,便道,“你那邊太吵了,我聽不清楚,發信息吧。”
說完,她就掛電話,模模糊糊聽到應寒年的一句吼,“我讓祈星來接你!”
接她?
大半夜的要她去哪?
掛掉電話,林宜繼續吃零食,不一會兒,就聽到大門被用力拍打的聲音,聲響劇烈如瘋狗撲門。
門被她反鎖了。
林宜起身,前去開門,薑祈星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寒哥叫我接你。”
“去哪?”林宜不解地問。
“到了你就知道。”薑祈星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薯片袋扔到地上,“現在就走。”
“……”
林宜無語地低頭,看著灑了一地的薯片。
應寒年、薑祈星,一個邪、一個冷,都是不知禮貌為何物的人,她再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留下來住。
林宜被接上車,還沒係上安全帶,薑祈星一個油門就往死踩,她整個人差點撲出去。
她穩住身形,抬起臉往前麵望去,外麵已經是一片漆黑,隻剩下車的燈光照著公路。
那不是下山的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