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身上的繩子漸漸沒了彈力,她倒掛著繩上,呐喊用光她的力氣,此刻直挺挺的她像一具屍體般在雨中輕緩,找不回魂魄……
繩子被慢慢放下。
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人被放了下去,一隻溫熱的大掌抹去她臉上的雨水。
林宜睜開一雙充血的眼睛,入目是應寒年漆黑的雙眸和緊蹙的眉宇。兩人正在小船上,應寒年將她摟在懷中,一手拿起一旁的風衣展開蓋到她身上,牢牢地抱緊她,不悅地斥道,“大小姐,我讓你跳你就跳,你看看天氣行不行,這種天能蹦
極嗎?”
他又不是真讓她跳,她就不會態度軟化點,說幾句軟話?
林宜不想理他,閉上眼轉過身去。
應寒年就是個變態。
見她這樣,應寒年也察覺到自己過份了,更加摟緊她,低聲道,“好了好了,不管有什麼都翻篇了,我帶你回去。”
湖麵上的雨越來越大。
應寒年將她整個人摟在懷中,以背替她擋雨。
……
應寒年將林宜帶回半山彆墅。
一路上,林宜都因為蹦極的後遺症而昏昏沉沉著,雙目充血,臉色慘白,身體則冷得瑟瑟發抖,不管車內溫度高,還是應寒年抱得更緊,她都抖得厲害。
一進彆墅,應寒年剛將林宜抱進浴室,林宜就“砰”地關了門,將他關在門外。
應寒年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外,滿臉水氣,眼中掠過一抹尷尬。
大小姐這回氣得不輕。
他轉身,就見薑祈星站在一旁,見他看過來,薑祈星立刻轉身,假裝沒看到他被拒之門外的畫麵。
應寒年抓了抓濕發,道,“你去煮碗薑湯。”
“是。”
薑祈星忙要往外撤,又被應寒年叫住。
“算了,你不懂選生薑的哪一部分入鍋,我去。”他比薑祈星多懂一些醫理。
說著,應寒年就往外走去,薑祈星見狀皺起眉,“寒哥,你也淋雨了,你先衝個澡吧,會舒服一些。”
“無所謂了,我們這種人還在乎一點雨?大小姐身嬌肉貴的,呆會凍個感冒又要衝我發狠。”
應寒年說著,語氣裡卻沒有半分嘲弄,大步離開。
薑祈星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擰成一個“川”字。
寒哥……放在林宜身上的注意力越來越多了。
他並不討厭林宜,可這真不是個好兆頭。
林宜在浴室裡衝了個澡,換上一件應寒年的白色襯衫,衣角及臀,穿在她身上像件裙子似的,雙腿筆直細長,白皙若玉。
她拿毛巾擦頭發,聽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聲,心裡全是冰冷。
林宜走出浴室,進了臥室,隻覺身上一陣陣發涼,她掀開被子坐到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機給安闌撥打電話。
還沒撥通,手機便被人奪走。
她抬眸冷冷地看過去,應寒年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褲,頭發還濕著,手上端著一隻碗在床邊坐下來,黑眸深邃地盯著她,“想叫人來接你?不準,今天在我這睡。”
“……”
林宜靠在床頭,偏過臉去,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你這脾氣大的……”應寒年被她發火的模樣逗笑了,把手機放到一旁,用勺子攪了攪碗中熱氣騰騰的紅糖薑湯,“我煮了薑湯,你喝一點,預防感冒。”
可笑。逼著她跳懸崖,這會又來獻殷勤,這男人怕是腦子有個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