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明白了。
應寒年“死”以後,牧家獲得好處的隻有牧羨楓,他趁勢上位,贏儘牧子良的信任,若不是今天應寒年橫空出現,怕是明天牧子良就能將遺囑上的名字寫下牧羨楓。
“所以,我做的計劃,你全都清楚?”
林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也知道她為了他,和牧羨楓有那種荒誕的交易麼?
“是,何耀都告訴我了,所以我將計就計,牧羨楓以為他算計了所有人,我偏偏讓他打不響如意算盤。”應寒年目光陰沉,“他想殺我,可他沒那份本事。”
“將計就計?”
林宜看著他,目光變得木訥。
他要和她說的就隻有這些麼?
他對她答應牧羨楓交易就無動於衷?還是說連她都在他的算計裡?
不會。
他不會這麼對她。
不等應寒年繼續,她問道,“你可以告訴我的,我不會破壞你的計劃。”
“你離牧羨楓太近了,你反應越真實,他才能越相信我是死了,才能繼續他今天的這盤大棋。”應寒年一字一字說道。
“……”
林宜呆呆地看著他,反應真實?他為了一個反應真實,寧願讓她痛苦,讓她以為他已經死了?
他怎麼會……
應寒年低眸對上她不敢置信的眼,“怎麼了?”
怎麼了?
他居然問她怎麼了?
“應寒年,我的感受不在你的考慮範圍內麼?”她問道,她以為他死了,她有多痛苦,她一心想著替他報仇,不管不顧,甚至答應去做牧羨楓的女人。
這些,他考慮過麼?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應寒年語氣冷冽,“林宜,我當初以為這個局結束了,其實遠遠還沒有,所以,我決定留下來!”
“什麼?”
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現在身份已經被揭露,頂著應詠希兒子的身份出去,牧家也不會讓我過好日子,我要留下來報完仇再走。”應寒年道,目光銳利。
這是在回應他當初“死”之前給她的承諾麼?
他說要和她一起離開,現在,他不走了。
林宜坐在那裡,一雙腳冷得厲害,她極力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些情情愛愛的心思,隻是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牧華弘的兒子?”
剛剛在會議室,她就覺得震驚。
一直都是牧家的大爺和二爺同應詠希有所關係,三房跟局外者一般,結果現在跳出來他是牧華弘的兒子。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在賭。”應寒年冷笑一聲,收回被她握住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青杉紋印記,“也是何耀發現他和我有一個同樣位置的記號。”
他的手一抽走,林宜隻覺得手心裡一片冰涼,涼得透徹心扉。
聽到這裡,薑祈星忍不住回過頭,驚詫地看向應寒年,“寒哥,這怎麼能賭呢?萬一不是怎麼辦?不行,我們得立刻走!”
要是親子鑒定做出來的結果不是一致,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