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聽牧子良問道,“林宜,我聽下人說,你母親過世後,你外公外婆就一蹶不振,一直閉門不出,沒有人際往來也不工作?”
“……”
林宜轉頭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下一秒,她就聽到牧子良的日常嫌棄,“你們一家怎麼都是胸無大誌之人。”
林宜蹙眉,有些生氣,冷淡地道,“我外公外婆他們隻有一個女兒,為這女兒付出半輩子卻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一生的指望都沒了。”
“養育後代是為了傳承,隻想著指望兒女養老是無能之人才會說的話。”
牧子良道。
聞言,林宜不由得氣笑了,“我說的指望是對親情的指望。”
“……”
牧子良沉默。“您高高在上,您兒孫滿堂,一個孫子坐牢了你也可以不聞不問,任何人能力差了半點,您就多加鞭撻,冷落的冷落,送國外的送國外。”林宜看著他諷刺地道,“像您這樣
的人,一定不明白失去一段親情就跟割了心口肉一樣的痛吧?”
她這樣嘲諷他,牧子良卻沒有回擊,格外沉默地坐在那裡。
親情……是心口肉。
當初失去長子的時候,他也很難受,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沉在這種悲愴中,他要撐起整個家族,他不能想那些……
到如今,他的孩子們誰拿他當成心口肉呢?
車子緩緩駛向醫院,醫院中的人進進出出,十分忙碌。
林宜給牧子良戴上口罩,薑祈星推著他下來,往裡邊走去。
三人直接去往周醫生的辦公室。
周醫生的辦公室外卻是格外安靜,沒什麼人,隻有幾個穿著黑色西裝、麵容嚴肅似保鏢的人站在走廊兩側。
林宜看了一眼,正要繼續往前走去,就聽牧子良沉聲道,“我們回去。”
回去?
她正要問什麼,牧子良就厲聲催促,“快!”
林宜和薑祈星對視一眼,兩人轉身離開,站在電梯前等。
電院的電梯很繁忙,一層到一層間就要上上下下幾個人,剛剛他們上來就花了很長的時間,看著電梯上方的數字,牧子良冷冷地道,“走扶梯。”
旁邊的扶梯不是樓梯式的,輪椅也可以從上麵上下。
“到底怎麼了?”
林宜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照著他的話走向扶梯的方向。
牧子良坐在輪椅上,臉色越來越差,剛剛在醫生辦公室門口的那些保鏢顯然訓練有素,站姿都與彆不同,在s城他還沒見到過這種素質的保鏢。
小心些好。
“先回去,檢查的事以後再說。”
牧子良冷冷地道。
三人乘著扶梯下去,林宜也慢慢回過味來,剛剛那幾個保鏢有些眼熟,好像在應寒年的身邊見到過。
正想著,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讓一讓!”
中氣十足的吼聲。
林宜回過頭,就見那些保鏢正快步從扶梯上走下來,腳步聲沉重。
她皺了皺眉,準備和薑祈星他們站到一側,但保鏢的速度太快,人瞬間到她身後,她被推了一把,整個人往下摔去。
“林小姐!”
薑祈星大叫一聲,準備棄了輪椅去拉她,一個身影從他身邊飛快地衝過去,他眼底隻是一個閃過,那人已經撲下去眼疾手快地抓住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