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吧。
不過一條命而已。
牧子良不再掙紮,閉上眼沉進水中,任由惡臭的綠水將自己吞沒。
忽然,他又被人扯上去,他一口吐出嘴裡的水,他倒在岸邊看向那些混子,身體一遍遍地抖。
到底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連死都不能成全他麼?
“……”
牧子良已經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他就這麼倒在地上,渾濁的眼沒有半點亮光地看著前方。
有人踢踢他,正要將他再推下水時,有人高叫一聲,“喂!”
所有人都轉身望出去。
遠處,一行人正浩浩蕩蕩地朝這邊走來,為首的便是應寒年,陽光在荒地上映出他的影子,頎長削瘦,他戴著墨鏡一步步走過來,手上提著一個皮箱子。
“……”
牧子良倒在地上呆呆地望向他。
他居然來了。
混混們見對方來勢洶洶,立刻站起來抄家夥,剩兩個把牧子良從地上一把提起控製著。
“喂,給我停下!”
為首的混混握著一根鋼管喊出來,明明他們才是綁架犯,喊出來的聲音卻氣虛不已。
應寒年摘下墨鏡丟到一旁,露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他直接打開皮箱子托在手上,用當地話道,“讓我停下,這錢你們怎麼拿?”
這是他在出發前就兌換好的當地錢幣。
一看到滿箱子的錢,所有人的眼睛都發光了,一大片吞咽唾沫的聲音響起。
大家互相看了看了,為首的壯著聲勢指著應寒年道,“那你一個人過來!”
這人和老頭子一樣看起來乾乾淨淨,氣度不凡,估計是個少爺,不像他身後那些保鏢看起來就很能打。
對,讓他一個人過來比較安全。
說不定還能再綁個少爺。
貪婪,是沒有度的,有一就會想得二,人人皆是如此,他們這群生死街的混混不過是更乾脆無腦而已。
“好。”
應寒年也沒有廢話,提著箱子一個人朝他們走來。
混混們全部握好手中的兵刃,有刀有鋼管,還有個彆手上拿著鳥槍對準了應寒年。
應寒年步步沉穩,英俊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看著那個皮箱子離他們越來越近,大家都不由得舔舔唇。
應寒年被他們一群人迅速包圍住,他沒有半分害怕,淡定地將手中的皮箱子交出去。
為首的見狀直接扔了鋼管,搓搓手就向前拿箱子,應寒年站在那裡,臉色忽然一變,眼底寒光掠過,一把將箱子朝那人身上砸過去,飛起腳又踢向拿槍的人。
戰鬥,一觸即發。
誰都沒想到這個穿得體麵像富貴少爺的人會突然先動起手來,所有人拿著砍刀就朝應寒年撲過去,應寒年側身一一閃過,搶過一把砍刀就橫掃麵前的人。
鮮紅的血飛濺到他的臉上,燒紅他的眼睛。
一群人圍著,竟然沒有一個能近他的身。
遠在幾十米開外的保鏢們這時全部蜂擁一般衝上來,掌握主動權的混混們刹那間成了反抗的一方。
打鬥聲震耳欲聾。
“不要打!再打我殺了他!我殺了老頭子!”
抓著牧子良的兩個混混嚇得不知所措,拿著刀橫在牧子良的身上尖叫著。
“……”
應寒年慢吞吞地走過去,看著奄奄一息被架著的牧子良,眼神深了深,驀地,他直接將手中的砍刀甩過去,砍刀一飛出去命中那人拿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