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兩人鬨成這樣,晚上他跑來看她鞋子?
應寒年忽然站起來,轉身出了門,長腿跨出門口時留下一句,“不要關門,我馬上過來。”
“……”
林宜默。
她坐在床上,被子下的腿屈起來,雙手搭在上麵,一雙眼看向空空如也的門口,在遊艇的那一幕又重新在她眼前浮現。
她打了應寒年,可心裡仍然為他那番歇斯底裡的話震動不已。
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她才從他嘴裡知道,原來她對他那麼重要……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
不敢,真的不敢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應寒年手上拎醫藥箱走進來,直接走到她的床邊半蹲下來,把醫藥箱放到地上一邊打開一邊道,“把腳伸出來。”
“……”
林宜沒有動,隻低眸看著他。
應寒年抬眸看她,黑眸深邃,“你腳後跟傷了。”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林宜隔著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腳,搖搖頭,“沒事,一點小傷,已經快好了。”
應寒年看著她沉默幾秒,抬起手掀開被子,抓住她的腳將她的一雙腿強行拉下來,她的腳小小巧巧,白皙乾淨,帶著溫暖。
“……”
林宜坐在床上,沒有抗拒,雙腿垂下去,一雙腳像踩在他的手掌上,他的掌心炙熱。
應寒年蹲在她麵前,轉過她的腳,就看到她腳後跟上方一些的位置皮都破了,磨出一道呈“一”字形的口子,血色凝在上麵。
這就是她說的快好了。
他轉過她另外一隻腳,也是一樣。
應寒年看著上麵的傷口,臉色有些青,從醫藥箱中拿出藥膏給她抹上,嗓音低沉極了,“以後彆再做這樣的蠢事。”
林宜坐在那裡,聞言縮了縮腳,被他又拉回去,她目光黯然,苦笑一聲,“就那麼蠢麼?”
她隻是想讓他在意誌消沉的時候,再嘗一下應詠希做過的味道。
她想的隻是這麼簡單而已。
“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不蠢?”應寒年抬眸深深地看她一眼,“你這樣對我,萬一我又纏上你,你怎麼辦?這不是蠢?”
簡直蠢得無藥可救。
居然跑者屠宰場找食材,估計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見那麼血腥的畫麵。
“……”
林宜沉默地坐著。
應寒年將她的一隻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將藥膏放下,從醫藥箱拿起一塊方形的醫用創可貼,貼到她的腳後傷口處,指腹將每個邊緣撫平。
將她的腳全部貼上創可貼,他這才把她的腳全部放下,伸手去關醫藥箱。
一隻柔軟的手忽然貼上他的臉。
應寒年身形一僵,抬眸看向她,林宜坐在床邊,雙手捧上他的臉,短短幾天,他消瘦了很多,輪廓更加的深,臉上泛著蒼白,連唇都沒什麼血色。
“彆再這樣下去了行麼?”
她輕聲問道。
“……”
應寒年半蹲在她麵前,沒有像在遊艇時那樣暴躁,他隻是沉默,臉上沒什麼表情。“我見過舞廳,見過市場,見過屠宰場,我呆在這個房子裡,睡在這張床上,很多時候我感覺到說不出來的窒息感和絕望,像有人用手掐著我的脖子一樣,可我才來生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