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點頭,輕聲道,“嗯,我不知道生死街是這樣的,所以沒有準備特彆耐走的鞋。”
這是她的失算。
在來之前,她怎麼都想不到生死街的路況會差成這樣,走長一點時間的路,腳就不行了。
“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要準備跑鞋。”
應寒年蹲在地上,當著一眾保鏢的麵替林宜換了腳上的創可貼,動作溫柔仔細,像捧著一隻昂貴的瓷器。
“……”
保鏢們麵麵相覷,應少在林小姐和在他們麵前還真是兩副麵孔啊。
“我知道了。”
她道,活動了一下腳,正準備走,就見應寒年蹲在地上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上來。”
“乾什麼?”
林宜怔。
“我背你回去。”應寒年道。
林宜吃驚地看著他,“你彆鬨了,回去的路要一個多小時呢。”
背她一個多小時,他瘋了麼?
不等應寒年說什麼,林宜拔腿就走,但剛邁出去一步就被扯回來,應寒年拉住她,從地上站起來,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我的人就在這裡看著,你想讓我失麵子?”
“……”
這和麵子又有什麼關係?
林宜無語地看著他,試圖掙脫他的手,應寒年卻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直接抱著往前走去。
“應寒年!”
林宜氣惱地蹬腿,察覺到旁邊一堆人看著,抗拒太厲害顯得畫麵難看,她隻好作罷, 一雙眼睛直瞪他,拚命地暗示他把自己放下來。
“受了這麼重的傷再走路腳就廢了。”
應寒年穩穩地抱住她,不會拚命掙紮的林宜簡直乖得讓他想親一口。
“……”
保鏢默默在跟在他們身後,不由自主地攪了攪耳朵。
他們怕是集體耳朵瞎了。
這創可貼能貼住的傷叫會讓腳廢掉的重傷,長見識長見識。
林宜鬱悶極了,瞪他應寒年裝視而不見,伸手擰他,應寒年眉毛都不動一下,她看著坑坑窪窪的路麵隻好妥協,“背我行嗎?”
至少不用雙臂托抱著那麼累。
“行,你說怎麼都行。”
應寒年得了便宜賣乖,一臉寵溺地盯著她,把她放下來,在她麵前半蹲下來。
林宜貝齒磨了磨唇,上前趴到他的背上,應寒年輕而易舉地將她背起,雙手托住她的腿,在她大腿內側滑了兩下。
林宜一頭黑線。
他真是夠了。
“應寒年,你再耍流氓我就不管你麵子了。”
她趴在他背上,一手揪住他的耳朵生氣地道。
“手滑。”
應寒年安份守己地調整好姿勢,背著她往前走去,薄唇勾起弧度,漆黑的眸含著笑意。
麵子?
她好像已經忘了她在遊艇上當著眾人麵甩他一巴掌,背著他讓保鏢們給牧子良藥,把牧羨楓的手下救到遊艇上的事,他的麵子早就不存在了。
他挑的人都算懂事,知道該對什麼人順從。
夜色越來越暗。
這一路上,林宜趴在應寒年的肩膀上聽到孩子們的笑聲,有幾個窗口亮起燭光,一家人正圍在一起吃東西,個個笑逐顏開。
這和第一天來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彆。
有時候幸福是件特彆簡單的事。
“等以後這裡有了新的製度,這些人應該會更開心。”她感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