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子良一臉看不下去地看著他。
“彆這樣。”
林宜小聲地道,伸手扯扯他的袖子。
應寒年一邊剝一邊看牧子良,“沒事,他年紀大了,嚼不爛。”
“我煮得很軟的。”林宜無奈。
“那他就是不愛吃蝦。”
“……”
牧子良聽著氣得頭一陣陣地疼,他突然開始感激那兩年的牧家周一早餐聚應寒年不過來了,不然,他怕是活不到現在。
這麼一想,他似乎是第一次和應寒年共桌吃飯。
他坐在那裡,慢吞吞地吃著,看著應寒年大獻殷勤,在林宜麵前,應寒年就好像變了一樣,笑容多,話多,完全看不出往日的陰沉。
這一趟出來,他真的是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兩個孫子。
蝦剝完了,應寒年見林宜麵前的一碟小菜也吃完了,於是又順手去拉牧子良麵前的小菜,牧子良伸出枯瘦的手攔住,冷冷地道,“我還要吃呢。”
“林宜要吃先讓她吃,晚點我讓人再送進來。”
應寒年的聲音更冷。
“你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
“不懂。”
“你彆忘了,任命書我還沒有簽。”
“為一碟小菜拿任命書要脅,您可真是越老越有出息,”
“……”
牧子良被損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應寒年不屑一笑,他的手勁大,強行將一碟小菜給拉過來,擱到林宜麵前,寵溺地道,“吃吧。”
林宜默默地將碟子推回去。
應寒年哄著她吃,看著他這樣,牧子良搖了搖頭,完全看不下去。
一頓早餐吃得滿是火藥味,林宜保持一定的沉默,任由他們兩人針鋒相對,嘴仗打得不可開加。
兩人鬥得太激烈太熱鬨,以至於林宜和應寒年離開後,牧子良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一張空空的餐桌感到無比的落寞。
林宜同應寒年從房間走出來,應寒年把手上端的餐盤交給一旁的保鏢,黑眸盯著她,嗓音低沉,一副看透的口吻,“故意把我騙進老頭子的房間乾什麼?”
她從來不同牧子良吃早飯,今天卻突然陪了。
又在甲板上親他一下跑了,把他騙進牧子良的房間。
聞言,林宜知道沒瞞住他,輕笑一聲,“讓你們培養培養感情,以後他給你的任命書就少點條件。”
“就我們吵成這樣,你確定不是多加幾個條件?”
應寒年薄唇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
“你不覺得一個人寂寞久了,有人和自己吵吵嘴也會感到熱鬨麼?”林宜一邊往前走一邊道,“牧老爺子做了很多可恨的事,但我每次看到他一個人呆著,又覺得他挺可憐的。”
一個可恨又可憐的將死老人。
就當是為了任命書吧,陪他吃一次半次早飯也沒什麼。
“就你操心的多。”應寒年走在她身後,抬起手按在她頭頂上,揉了揉她的發,又問道,“早上親我那一下算怎麼回事?就隻是為把我騙進老頭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