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捧著花一個人往前走去,走到一處墓位前停下,林宜怔了下,那裡正是她媽媽的墓。
應寒年彎腰把鮮花放下,然後在墓碑前跪下來,說著什麼。
他的聲音很低,她什麼都聽不到。
林宜靜靜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久,應寒年才從地上站起來,擦乾淨她媽媽的墓碑後才朝她走來。
她忍不住問道,“你和我媽說什麼?”
應寒年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道,“我請她帶我媽熟悉熟悉環境,順便說了一下我們之間的事,你猜她說了什麼?”
“……”
林宜無語。
她媽還回複他了是嗎?用什麼,靈魂傳音?
“她說,讓你生十個還是太多了,五個就差不多。”應寒年低眸看著她道。
“你夠了。”
要不是這裡是莊重的墓園,她真想踹他一腳。兩人說著,一轉頭,就看到牧子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應詠希的無字墓碑前,正說著什麼,風吹過他骨瘦如柴的身體,他佝僂著背,手搭在輪椅扶手上不自主地顫抖著,
神色還算平靜,看起來說的一定不是什麼難聽的話。
“……”
林宜沉默地看向應寒年,隻見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眼冷冷地看著。
兩人沒有上前打擾。
半晌,保鏢推著牧子良過來,牧子良坐在輪椅上看向應寒年,一臉凝重地道,“走吧,該去見律師了。”
居然主動開口。
林宜轉眸看向應寒年,應寒年臉色依舊冷冷的,看不出在想什麼,不喜不怒。
“我不立下任命書,你也不會輕易讓我回帝城。”
牧子良道,他必須得回去,再不回,牧家就徹底亂了。
他沒想從應寒年手裡逃走,因為已經沒這個必要,對牧家的繼承人之位他有了決定。
聞言,應寒年勾了勾唇。
林宜沒有能被送回林家,而是跟著他們去了一處僻靜的高端私人會所。
權威的醫學專家,以及心理醫生、律師團隊都已經到齊,整個過程比較長。
牧子良必須要接受醫生們的檢查,確定是在清醒、自願的情況下簽下法律文件,否則,將來都無法作數。
安靜奢華的會所裡,林宜在外麵的休息室裡倒了一杯水,望著窗外的風景喝著,不一會兒,聽到裡邊傳來應寒年冷冽嘲諷的聲音,“您老在打什麼算盤呢?玩我?”
“……”
林宜轉過臉,想了想,抬起腳往裡走去。
會議室中已經站了很多專業人士,牧子良坐在律師們麵前,一雙眼看向應寒年,鄭重其事地道,“如果你不執行守上麵的條件,那就視為你自動放棄牧家。”
應寒年坐在一旁的轉椅上,臉色沉得厲害,伸手鬆了鬆領口的扣子,剛要站起來發火,林宜走到他身後,抬手按到他的肩上,淡淡地問道,“怎麼了?”
見她進來,應寒年扼住自己的怒意,朝律師冷冷地道,“你重新念!”
“應少,我剛剛念的還隻是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