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猛地朝他看過去,目光淩厲到了極致。
可以,連自己母親的死活都不顧了。
真他媽毒得令人刮目相看。
應寒年舌尖抵著牙齒,沒有作聲,牧羨楓坐在他的斜對麵,仍是一派溫和。
“不知道牧大少爺有什麼疑問?”
律師問道,心裡打了個結,有沒有搞錯,居然還沒結束。
“第一,爺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一家人團結,為何在死後卻要讓我分家出去,讓三叔遠居海外?”
牧羨楓條理清楚地開始質問,他的聲音淡淡的,也不具什麼攻擊性,聽著反而有如沐春風之感。
“……”
“第二,爺爺的身體一向由專業的醫生照料,為什麼會走得這麼突然?我們大家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牧羨楓繼續發問。
“……”
律師不停地擦汗。“第三,爺爺一向不喜應寒年,這個很多人都可以證明,但在前段時間爺爺突然失蹤,回來之後就開始偏寵應寒年,幾乎是應寒年說什麼,他就應什麼,這不是很奇怪麼?
”牧羨楓語氣溫和地說著質疑的話,“如果解釋不通這三個問題,我想這份遺囑很難服眾。”
一上來就直接拋出三個問題,律師們個個喝水,倒不是沒底氣,而是這樣重要的場合,他們難免緊張。
“請問除了牧家大少爺,還有人疑慮嗎?”律師謙和地問道。
“我。”
蘇美寧立刻道,百分百支持自己的兒子。
牧羨泉看一眼自己母親顧若的臉色,站起來道,“我也覺得奇怪,按道理說,爺爺身體不行了肯定會讓大家都回來,怎麼走的這麼突然。”
應寒年坐在那裡,看著他們一個個站起來,冷笑一聲,“還有誰,想站的都站出來吧。”
再之後,確是沒有人了。
牧華弘坐在那裡,雙眼看向應寒年,嗓音帶著幾分厚重感,“這些你確實該解釋解釋清楚,否則無法交待過去。”“為什麼要我解釋?”應寒年反問,單手拍在沙發上站了起來,態度狂然,“我還想知道老爺子為什麼會突然逝世!是您這個便宜爸爸給我交待,還是我所謂的堂哥給交待?
”
跟他玩。
來啊!
“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便宜爸爸,牧華弘的臉色難看下去。牧羨楓坐在那裡,目光淡淡地看向他,“爺爺去世前牧家已經落入你的控製中,大屋中隻有你和二房的人居住,誰都沒能見成爺爺最後一麵,而最後……遺囑的最大獲利者
是你,我想,每個正常人都會多想一下。”
這話鋒已然很明顯了,會議室裡不由得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
難道老爺子不是自然過世?
應寒年站在中央,低眸涼涼地掃向牧羨楓,帶著一抹威脅,薄唇勾著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牧羨楓不看他的目光,從位置上站起來,道,“我要求檢查爺爺的死因,我懷疑爺爺死於非命,若凶手是遺囑的最大獲利人,那這份遺囑便不能作數。”
牧華康有些激動地站起來,“不可能,寒年不會這麼做的,老爺子那麼疼他,他怎麼會害老爺子。”
牧羨光將牧華康拉了回去。應寒年走了兩步,囂張地站到牧羨楓麵前,單手插在褲袋裡,冷冷地看著他道,“查,必須查!老爺子過世之前接觸的人我都讓他們呆在一個地方,相關部門可以立刻介入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