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煩死他了。
“彆生氣了,給我一點好臉色。”應寒年說著,用皮鞋尖踢了踢她的鞋。
“……”
林宜不說話,腳往後縮了縮。
應寒年正欲繼續說話,哭聲忽然靜止下來,說沒就沒,他便收了聲。
林宜替他彆完絲布,轉眸看去,隻見牧華弘和牧華康站在靈前,一人拿一根鍍金的滅火鏟,鏟進燃燒的元寶箱中,將裡邊的火熄滅。
眾人搬著花圈、挽聯有秩序地往外走去。
花圈等一空,整個大廳就顯得空空蕩蕩,昂貴的水晶棺停得尤其矚目。
所有人都等著牧羨楓,卻見他動也不動,直到旁邊有人提醒他,牧羨楓才似晃過神來一般,幾步上前,動作頓了頓,才捧起牧子良的遺像。
林宜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動作,他現在知道牧子良到死還護著他,心裡會是什麼滋味?會反省麼?
應寒年等人站到棺材邊上,連牧羨旭都被暫時解開手銬站在末尾。
一聲高喝後,哀樂響起,水晶棺上麵鋪上紅色錦布,遮去牧子良的容顏,幾人扶靈跟在牧羨楓的身後而出,女人們跟在後麵邊走邊流淚。
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
送殯的隊伍從頭排到尾,尾看不頭,頭看不到尾。
林宜沒有跟著去,她和傭人們在電視上看著,牧子良的葬禮,政商兩界前來的人無數,出殯更是由特警相護,豪車打頭,並排行駛在寬闊的大路上。
氣勢浩然。
“以後,牧家就換人當家了,不知道又會有怎樣一番新景象。”一個傭人看著電視中的畫麵忍不住說道。
是啊。
以後,應寒年才是牧家的主人,曾經欺過害過應詠希的家族,現在完全被他掌控在手裡,他終究是成了萬人之上。
不知道應詠希在天上看著是不是會覺得欣慰。
大家都在那裡看著電視,後來,大家的手機個個震動起來,電視上也插播屈新聞,林宜拿出手機,手機上談出的新聞推送和電視上的是同一個內容——
蘇美寧名下公司涉嫌做假賬,金額數字龐大,作為法人她被警方當場在殯儀館帶走。
連送老爺子的骨灰去鳳凰山安葬都沒有去成。
這個消息震動八方。
各種各樣的傳言一擁而上,新聞下的評論瞬間飆升十幾萬條,可見這個節骨眼鬨出這種事有多嚴重。
更嚴重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送殯的隊伍仍未歸,牧家的股市還來不及受到波動前,牧家的律師就對外發布了一些牧子良遺囑的主要內容。
於是,評論直接推到上百萬條。
牧子良還未下葬,輿論便一麵倒,都道牧子良不把位置交到長房是有原因的,長房其身不正,牧羨楓名下的公司迅速受到波動,股票一路下跌。
牧家的傭人們也全部嘩然。
“大夫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啊?”
“大夫人平時高高在上的,誰都不放在眼裡,這回可完了。”
“大夫人以前是仗著大少爺有權有勢唄,現在大少爺都被分出牧家了,她還怎麼趾高氣昂?”
“想想也挺好的,至少二少爺沒個那樣的母親來對我們大呼小叫的。”
“……”
牆倒眾人推,連傭人們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外界,蘇美寧這個節骨眼被捕,牧羨楓被分家出去,失去牧家少爺的光環,加上謠言不止,他名下的一些公司也會受到極大的重創,經濟不斷流失,難以再續從前的風光,日子隻會越發煎熬。
牧羨楓一直要爭個最高的位置,現在到這個程度,估計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