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外婆一呆,外公也是一愣,林冠霆臉有點黑,不過是剛剛同意他們在一起而已,他倒是換稱呼換得快。
林宜也被應寒年的厚顏無恥驚到,小心地扶著他在餐桌前坐下來,在他耳邊小聲地道,“彆太得寸尺啊。”
應寒年睨她一眼,頜首表示知道。
“好了,吃飯吧。”
林冠霆看女兒悉心地照顧應寒年,又給他擺碗又給他擺筷的,不大是個滋味。
“是,爸。”
應寒年應道。
“啪嗒。”
林宜正在盛湯,聽到這一聲,手一抖,勺子從手中落下,落進湯裡,濺起不少湯汁。
她默默地看一眼林冠霆,林冠霆的臉更黑了,“還沒結婚呢,現在改口不合時宜。”
“合時宜,在我這裡,您比我爸親。”
應寒年道,眸子漆黑地看向林冠霆,看這一臉不舍得的樣子,他不現在改口還等著林家反悔不成?
林冠霆,“……”
聽到這話,外公被引到彆的地方,“你是牧家三房的長子,怎麼過了那麼久才被找回去?”
關於應寒年的身世,林冠霆和林宜並沒有對外公外婆說,兩個老人知道的不過是新聞上的那些,還以為應寒年這話的意思是父子之間生疏,於是問了這話。
應寒年拿起筷子,薄唇勾了勾,道,“外公,三房長子那是對外的體麵話,其實我不是正經出身,我隻不過是牧華弘的一個私生子而已。”
話落,一桌凝滯。
私生子,那就是牧華弘外麵女人生的而已,沒名沒份。
林冠霆蹙了蹙眉,其實應寒年能走到今天實屬不容易。
“那你媽媽……”
“在我15歲那年死了,被壞人殺死的,至今還未找到凶手。”
應寒年道。
外公說不出話來,隻定定地看著他,這年輕人被打的時候一聲不吭,陪自己下棋的時候從容不迫,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過往。“好好的吃飯,說這些做什麼。”外婆聽不得這些,心酸得厲害,一邊說一邊拿公筷夾起菜放到應寒年麵前的盤子裡,“彆說了,趕緊吃飯吧,看你傷重,這些都是小宜她爸
親自下廚做的,都是利於傷勢恢複的。”
林宜看一眼,果然都是林冠霆的手筆,林冠霆很少在家親自做飯的。
應寒年看向林冠霆板著的臉,從容地感謝,“謝謝爸。”
“……”林冠霆聽得彆扭,卻沒有再提讓他彆改口,隻道,“吃吧,一會飯菜涼了。”
“好。”
應寒年低下頭吃飯,一口米飯入唇,他不露痕跡地靠近身邊的林宜,在她耳邊低聲道,“我這慘賣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高明唄。
寥寥數句,點到為止,留有大段容人儘情想象的悲慘空白。
她爸都不提改口的事了,外婆更是一臉心疼,拿他當親孫子一樣拚命給他夾菜……
林宜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見好就收,吃他的飯。
應寒年眼中含著笑意,繼續吃飯,半晌,他站起來。
“怎麼了?”
林宜睨他。
“倒杯水。”
“我來吧。”林宜欲站起來被應寒年按回去,應寒年看她,“我沒事。”
說著,應寒年直接走進廚房,桌上的一家人都盯著他,生怕他再昏倒,視線一直追隨著應寒年的身影,直到他進入廚房倒水。
“他怎麼對廚房那麼熟?”
林冠霆的聲音突然響起。
連杯子放在哪個櫃子裡都知道,根本不需要找,也不需要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