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良猛地睜開眼睛,“洗掉記憶?”
“父親,如果在我認識詠希之前,您和我說您其實一直器重我,我會高興得忘乎所以。”
牧華弘說的話在他耳邊響起,令他動了心思。“是,不過據說是要對那些身心虛弱的人才有效果,而且不亞於一場手術,使人元氣大傷,被洗掉記憶的人需要休養很長的時間。”馮管家道,“這也是之前家宴上,我聽族
裡的表二少爺講的,不知道是否真實。”
身心虛弱,華弘正是這樣的情況。
“立刻把人叫來!”牧子良發話。
……
應詠希被關了三天三夜,外人都以為老爺子難捺盛怒,將她打了三天,以至於從頂樓拿出來的鏈銬都是帶著血的。
這三天裡,牧華弘病了,牧華榮、牧華康、牧闌個個跪到牧子良麵前,求他放過應詠希。
牧闌更是磕頭磕到額頭全是血跡。
牧子良將他們一個個全部軟禁起來,禁止他們再為其求情。
牧闌見識到老爺子的心冷心狠,放出狠話,若是不放應詠希,她便不認這個父親。
“我留你一命,但離開這裡後,就不要再回來,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
牧子良走近應詠希。
應詠希倒在地上,氣息虛弱,其實她受的傷隻在第一天,並都不在要害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傷得遠遠比受的更重,呼吸都格外緩慢,一隻手一直捂著肚子。
聽到聲音,她慢慢睜開眼睛,眼中是一片清明堅毅,“我不死,我就會等他,等不到,我就來找他。”
聲音緩慢無力,卻是堅定無比。
“他是我的兒子,你不能毀了他。”牧子良冷冷地道。
“我愛他。”
“你的愛對於整個牧氏家族來說,不值一提。”牧子良道,“我留你一命,你出去以後,要是動了來找我兒子的念頭,那就是你自尋死路。”
應詠希冷漠地看向他,“就算我沒辦法找他,我也會等他,他會來找我。”
她相信牧華弘。
他一定會來找她。
牧子良沉沉地看她一眼,“不會有這樣一天了。”
華弘已經被洗掉記憶,不可能再想起來了。
牧子良轉身離開,出了門,馮管家迎上來,他道,“華弘是不是真能永遠想不起來?”“這,也不太好說,專家說儘量將所有會刺激他回憶的東西都收起來,人更是萬萬不能再見。”馮管家說道,忍不住又問道,“老爺,我多嘴問一句,您為什麼留應詠希一命
,是怕三爺哪天想起來,不好交待?”
牧子良冷冷地看他一眼,馮管家連忙噤聲,“是我多嘴了。”“也沒什麼不能問的。”牧子良道,“我牧子良活了半輩子,什麼人沒見過,她是第一個敢在我麵前說自己由生到死都無一分不堪的人,我倒想看看,被牧家驅逐出去的人要
如何不堪。”
“……”
馮管家有些愕然地看向他,想看看?
老爺這意思,怕是對應詠希還有幾分欣賞之意吧,可惜,這女人究竟是禍害了牧家三子的罪魁禍首。“你把人趕出去,放隱蔽點,彆讓那幾個孩子找到。”牧子良道,“至於之後,就隨她去吧,隻要彆再讓人出現在帝城,彆再讓她有機會登上舞台、熒幕就行,對外宣稱應詠
希已經隱退。”
“是,老爺。”馮管家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