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牧闌這才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牧華弘沒有理會,隻往後退了一步,抬眸看向應寒年,“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這是他的兒子。
他和詠希的兒子。
應寒年冷冷地睨他一眼,冷聲道,“我隻對害過我媽的人有興趣。”
言下之意,他對牧華弘這個親生父親毫無興致。
“你恨我。”
牧華弘道。
應寒年對他沒有一點子與父間的感情,當然沒有了,怎麼可能有,恨他都來不及。
“你說呢?”應寒年冷笑一聲,“顧若死了,下一個也該到你了。”
“當然。”
牧華弘坦然接受。
“祈星,去報警,說牧家三爺殺了自己的妻子。”應寒年摟著林宜,背對著顧若屍體的方向,對著牧華弘一字一字說道,眼裡儘是冷意。
林宜怔了下,其實剛才應寒年是離牧華弘最近的,他有機會拉開牧華弘,更有機會比牧華弘先一步下手。
但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牧華弘動了手。
牧華弘殺了妻子,自己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兩個傷害應詠希最深的人就此得到報應。
他在一瞬間,算好了對付兩個仇人的辦法。
他從未打算放過牧華弘。
“……”
牧華弘看著應寒年,沒有說話。
“寒年!”牧華康站出來,臉上全是愁容,“他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他也是在為詠希報仇,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遮……”
“遵紀守法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你說呢,三爺?”
應寒年勾起唇角,一身邪氣。
牧華弘定定地注視著他,就好像第一次見他一樣,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眉眼,道,“我從未想過負她,我也從未想過舍下你。”
應寒年攬住林宜的肩膀緊了緊,長睫一動,嗓音仍然冷漠,“你的‘想過’,分文不值。”
“……”
是啊。
分文不值。
牧華弘看著他,一雙眼像是沾了血似的,人不支地往後退了兩步,被醫生扶住。
“我們走。”
應寒年冷聲說道,摟著林宜便往外走去。
牧羨光見狀也摟著自己的妻子跟在後麵。
眾人陸陸續續地往外走去,隻剩下牧羨泉和汪甜甜守著顧若的屍體。
已經入夜,夜空寂靜,宜味食府外的燈光明亮地照著路麵。
應寒年的一條長腿邁出門,進入狙擊的射程。
遠處的高樓上,狙擊手已經找準目標。
林宜還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一切就像慢動作、慢鏡頭一般,一行人走出餐廳,耳邊傳來風的細響。
混亂隻發生在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