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隻有應門,對我母親的死幾乎沒怎麼表達過難過,反而一直在教我怎麼做一個應門家主。”應寒年道,提到這位老太太也不帶什麼感情。
“……”
還有這樣的母親麼?
林宜蹙起眉,“應雪菲說她得了絕症,沒多少日子,她又沒有彆的親人可以傳承了,隻能盯上你,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這麼著急?”“應門的規矩並不是一定要血脈相承的人才能繼承,隻要姓應,隻要對應門有過絕對貢獻,有上一任家主的任命就可以繼承。”應寒年道,他呆在這裡一些日子,了解這裡
的規矩。
也就是說,應門的繼承人並非應寒年一個人選?
林宜愣了下,隻能道,“是老太太希望由自己的血脈繼承?”
否則,怎麼解釋老太太做這麼多拐拐彎彎的事,折騰了一大通。
“我還不確定,所以還要繼續查,應門的事必須解決,否則,我回了國,應門也是個大麻煩。”應寒年道。
聞言,林宜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麼?”
應寒年去拉她的手。
她靠著他,下巴抵在他的膝蓋上,注視著他道,“我看到他們喊你家主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做這個家主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
“你這麼不信任我?認為我會接受一個做殺手買賣的組織?”應寒年道。
“不是不信任你。”林宜淡淡地道,“她可是你的外婆……”
那是他的親人,是他母親的母親。
應詠希之於他是什麼意義,她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要是對自己的外婆服軟,也不算意外。聽到這話,應寒年低笑一聲,手指纏繞住她纖細白皙的手,嗓音喑啞,“團團,我應寒年從出生到現在,走過不少彎路,更是有數不勝數的機會讓我去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壞
人,去走一條不歸路,我承認,我在遇見你以前就是不認正邪、隻認目的的一個人。”
為了對付敵人,他什麼臟手段都用過,並從不以為恥。
“……”
林宜看著他,心臟有些疼。
“但有了你之後,我知道我要走什麼樣的路。”應寒年握緊她的手,“我要堂堂正正、乾乾淨淨地陪你到老,誰也彆妄想再把我拉回去。”
深夜太安靜了,安靜得他的每個字都像講在她的心上。
林宜凝視著他漆黑的眼,鼻子酸澀,她依偎在他屈起的腿上,手反握住他的大掌。時間過去一會兒,林宜才問道,“那如果說國內的事就是老太太為了逼你做這個家主,那現在呢?老太太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還有夏汐他們,她準備如何?你現在是家
主了,是不是可以放人了,薑祈星很擔心夏汐。”
還有牧羨光他們,他們可是一家三口,大人還好說,一個小孩子該多恐懼這一切。
“我雖然成了家主,但老太太說還不放心我,因此還沒把實權交到我手上。”
應寒年道,這也是他不得不在老太太麵前演戲的原因,因為他沒實權。
“不放心?”林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