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的天空幾乎還是黑的,隻有一點點的亮光,路上很是安靜,隻有巡邏的人。
越野車駛進城堡,林宜往外看去,看到城堡中擺了一路的香檳玫瑰,婚禮辦得很急,卻是什麼幸福的氣氛都經營出來了。
車子停在古堡前。林宜從車上下來,隻見進入古堡的通道上已經鋪上厚厚的紅地毯,用香檳玫瑰製成的花式拱門立得很高,很精致,幾乎遮住古堡斑駁的牆麵,她往裡望去,隻見古堡的大
廳已經布置成一個宣誓的殿堂。
大門前白紗輕揚。
她站在紅毯的尾端往裡望去,正能望見裡邊神聖的宣拆台。
一瓣玫瑰飄落在下來,落在她的肩上,她取下玫瑰花瓣放在手掌心裡,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開始感受當初應寒年經曆過的一切。
這是場假婚禮,可紅毯是真的,玫瑰是真的,白紗是真的,甚至今天婚禮上穿上禮服的應寒年……也是真的。
原來,就是這種感受。
原來,明知道一切是假的,心還是會痛,像被針一刺一刺著,談不上痛不欲生,卻實在折磨。
林宜站在那裡,落寞的樣子被顧銘儘收眼底,他深深地注視著她,心疼,也憤怒,“彆再往裡走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就隻一個乾脆利落的聲音傳來——
“顧少爺這是要把我的伴娘轟走?”
應雪菲從古堡的偏門走出來,身上仍穿著平時的裝束,頭上夾了一些夾子,儼然已經開始弄頭發。
見到應雪菲,顧銘立刻火力全開,瞪著她道,“你的心可真夠臟的,搶了林宜的男人,還要她做伴娘,你就不怕有報應麼?”
“報應?”應雪菲看他一眼,嘲諷地笑了一聲,“我早嘗過報應了。”
“……”
顧銘被她這麼一說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來吧,林小姐,伴娘服為你準備好了,進來試試。”應雪菲不再理他,而是看向林宜。
“……”
林宜站著沒動。
應雪菲走上前來,直接拉著她往裡走去,顧銘操控著輪椅跟在她後麵。
古堡裡邊彎彎繞繞,掛著各種玫瑰裝飾的走廊中,迎麵走來一列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人,他們手上捧著一係列的衣著物品,包括首飾、手表、各式配件……
衣服是一件男式的黑色禮服,不用看全貌就知道質感是上等品質。
他們轉彎,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林宜望過去,應雪菲打量她一眼,道,“這是給家主去送新郎禮服的,家主那邊也要開始準備起來了。”
“……”
林宜沉默地站在那裡,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了拳頭。
他要穿上新郎禮服,不是為她而穿。
那種被針刺的感覺又冒了上來,明知是假,卻還是按捺不住。
她這樣……也算報應吧。
應寒年嘗過的,她現在也嘗到了。
“走吧。”
應雪菲拉著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整個房間布置得尤其浪漫,到處都是香檳玫瑰,香氣濃烈得刺鼻,有幸福的音樂聲環繞著整個房間。
一件新娘婚紗就放在中央的床上。
純白。
聖潔。
象征著婚姻的幸福與神聖。林宜站在那裡,看著那件婚紗看了很久,看得出神,直到應雪菲叫她,“林小姐,這是你的伴娘服,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