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吧……”
林宜有些心疼應寒年。
但圍在他們身邊的基本都是年輕人,都是愛熱鬨的性子,加上是在婚禮現場,於是哪管那些,在牧羨光的節奏下一個個喊得格外亢奮。
湛藍的天空中,太陽亮得刺眼。
應寒年站在那裡,低眸瞥一眼一地的蠟燭,磨了磨牙,轉眸看向牧羨光,“我記住你了。”
一字一字,涼得刻骨。
“跪跪跪!”
牧羨光的手指隨時要按拍攝鍵。
應寒年看一眼有些擔憂的林宜,慢慢低下身體,褲子起了褶皺,單腿彎下,單膝跪下,低下去的膝無法著地,堪堪停在蠟燭火苗上方。
林宜看著都替他覺得燙,應寒年看著她,薄唇勾了勾,示意她自己沒事。
他朝她伸出手,忍著火苗上升空氣的炙燙,“林宜,嫁給我。”
突然被安排這一出,他實在沒那麼多的甜言蜜語。
林宜心疼他這樣跪著,剛要答應,就聽一旁的牧羨光搶話道,“就這樣啊?二哥,你不得先來段五百字的海誓山盟嗎?”
“……”
應寒年冷颼颼地看過去。
牧羨光從口袋裡抖出厚厚一疊紙,“來來來,我知道你沒準備,我準備了一段,我們走個儀式感,讀一下吧,不然也顯得太對不起林宜了。”
“……”
提到林宜,應寒年沒說什麼,伸手一把接過紙,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一張又一張,“這是五百字?”
“五千。”
“……”應寒年幽幽地睨他,“你知道非洲那邊現在缺個主管吧?”
“沒事,今天你求完婚,讓我去大平洋裡做主管也行。”
牧羨光已經完全豁出去了,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反正做都做了,不能差這最後一下。
“可以。”應寒年刺了他一眼,重新將視線放回手中的一堆紙上,照著開始讀,“林宜,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愛上了你,s城是我們的相識之地,s城是一座風景優美的城市,工廠少、
汙染少,空氣特彆清新,路邊綠植很多,人們的生活節奏很慢,不過可能因為這樣,s城的gdp上不去。”
這都什麼?
林宜很是無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旁邊一圈人都憋著笑,隱隱憋不下去的意思。
牧羨光拿著手機的手更是抖得不行。
蒼天憐見,應寒年也有一天栽在他的手裡。
鹹魚大翻身呐。
“據調查,s城近幾年的gdp一直在國內城市的下遊,而林家作為s城首富,雖然帶動了經濟發展,但很明顯……”
應寒年一字一字跟著紙上麵的文字念,嗓音低沉磁性,念著念著,他摸了摸膝蓋上的滾燙,一把扔掉手中的紙,“牧羨光,你這是海誓山盟,還是s城經濟調查報告?”
“誒,彆扔啊,扔了你念什麼?”
牧羨光問,笑得聲音都抖了。“我自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