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嬈數了數,轉了七圈。
應寒年的視線落在坐在他對麵的牧羨泉身上,明明他也是和彆人一樣坐著,可江嬈就是覺得他那種眼神和姿態高高在上,仿佛俯視著旁人似的。
江嬈覺得有些有趣,默默地坐在那裡模仿,手去轉麵前的杯子。
“咳。”
牧羨光忽然咳了一聲,打破飯桌上的沉悶。
江嬈被嚇得差點潑掉杯中的飲料。
林宜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一旁的應寒年停下轉到第八圈的杯子,黑眸雲淡風輕地看向牧羨泉,薄唇微掀,開口,“t是誰?”
聞言,牧羨泉目色一變,緊閉著嘴不說話。
“問你話呢!”
牧羨光滿臉不忿地瞪向牧羨泉。
牧羨泉坐在那裡,不屑地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我被你們抓住是我倒黴,了不起再把我送出國。”
“你給臉不要臉是吧?”
還沒開始吃飯,牧羨光就氣得一把摔了筷子,“你以為你誰啊?今天讓你坐在這裡用餐,就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稀罕你們一頓飯?”牧羨泉睨向牧羨光,“我和你們這一群人坐一張桌子我都嫌惡心。”
牧羨光氣得想打人,被白書雅攔住。
應寒年和林宜坐在那裡都沒有動,都是眼神冰涼地看著牧羨泉。
“哥。”牧羨旭從位置上站起來,雙眼透過麵具眼看向牧羨泉,“彆再鬨了,聽爺爺的遺囑不好麼?”
為什麼非要沒完沒了地鬥下去。
他們的父母爭了一輩子,不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聽到這話,牧羨泉諷刺地笑起來,一雙眼睨向牧羨旭,“你替他們說話?林宜拿捏住了一個江嬈,你就要學牧羨光一樣做應寒年的狗是不是?”
“你他媽說什麼?”
牧羨光差點跳起來。
“我說錯了嗎?”
牧羨泉拍桌站起來,“牧羨光,你就是個軟骨頭的!應寒年是誰?他是個私生子啊!他是回來複仇的私生子!你看看牧家,死得還剩幾個人?這些全是應寒年做的!”
“你——”“應寒年害得牧家變成今天這樣,你就因為一點小利小惠甘願做他身邊的狗,說我給臉不要臉?牧羨光,你的臉呢?你他媽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惡心!你對得起你
父母,對得起爺爺,對得起牧家的祖宗嗎?”
牧羨泉完全豁出去一般,將從來沒有當著眾人麵說的話全部吼了出來。
什麼都還沒講,什麼都還沒吃,就先吵了起來。
林宜平靜地坐在那裡,這場麵她預料到了。
牧羨光氣得麵紅耳赤,“你少給扯這些,決策人的位置是老爺子給的,不是我給的!”
“哥,彆說了。”
牧羨旭站在餐桌前,麵具後的眉緊緊擰著。
“還有你!”牧羨泉瞪向戴著麵具的牧羨旭,“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是我親弟弟,我們的父母沒了!你還幫著仇人說話!你有沒有良心?”
“哥……”
“這個牧家,隻有我還清醒,你們一個一個全都瘋了!全被應寒年蠱惑了!被他賣了還在替他數錢!”
牧羨泉歇斯底裡地吼出來。
應寒年慵懶地坐在那裡,聞言嘲弄地低笑一聲,“我看你像是瘋了,敢在這裡撒野。”語氣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