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現在公審罪惡,他們看著牧家這座金字塔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股價暴跌,他們認為都是他們的本領。”二老爺坐在那裡,看著她一點點說著,“我不知道是誰在主導這一切,但很顯然,那人抓住了人性的弱點,太多的人在這場狂歡中獲得了高潮,這些人是不甘認錯的,你把
證據拍他們麵前,說你沒殺人,他們會說那你虐待過貓貓狗狗吧,你說你沒殺,他們又說那很多年前馬路上那口痰總是你吐的吧?”
“……”
“你看,你吐過痰,你就不是個好東西,我沒罵錯,你肯定還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壞事。”
“……”
林宜閉上眼,呼吸有些滯住,她知道老爺子的意思。
他告訴她,流言,是最洗不清的東西。
這場流言,就像一場發展迅猛的瘟疫,她已經被大家當成源頭,很多人都不在乎真相,隻願將自己的臆想無限擴大。
半晌,林宜睜開眼,麵色不太好,但還算平靜,“牧家現在情況很糟糕嗎?”
這話顯然是廢話。
如果不糟糕,二老爺也不會親自來見她。
老爺子坐在那裡,看著她沉默幾秒後,才道,“我想,應該比你想的還要差。”
“……”
林宜的心狠狠一沉,好久,她才道,“老爺子來見我,肯定是有解決辦法和我說,對嗎?”
“是,這辦法我也隻能和你說,我和寒年、四姑娘說都行不通。”
老爺子定定地看著她。
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林宜慢慢坐直身體,目光沉靜地對上他的視線,迎接等待自己的局麵,“您說吧。”
“和寒年離婚。”
老爺子一字一字說出來。饒是有所準備,可聽到這幾個字,林宜的睫毛還是顫得厲害,有什麼澀意在眼底纏繞,她無法裝得那麼鎮定,不安地轉動著手上的鐲子,一遍又一遍,“沒有彆的辦法麼?
”
“我實話告訴你,林家已經涼了,就今天,你們林家名下的餐廳被打砸了十多家,你父親已經將國內所有的宜味食府關門歇業。”
老爺子給她帶來的全是壞消息。
“……”
林宜聽得心顫,宜味食府,那是爸爸媽媽的心血。“牧氏集團已經開始受到影響了,股價暴跌,民眾抵製,你應該知道,牧氏集團也好,牧氏家族也罷,都不是應寒年一個人的,受到牽扯的是牧氏上上下下幾萬人,上到股
東,下到一個流水線上的工人。”老爺子看著她不斷轉手鐲的動作,眼睛沉了沉,語重心長地道,“我想過了,就對外宣布你和寒年已經協議離婚一段時間了,隻是為共同撫養兒子,不讓稚子受惱才不公開
。”
“……”
“這的確是個棄車保帥之舉,但這樣一來,至少能讓牧氏和你撇清關係,不至於損失嚴重,也不會損壞寒年在牧氏的威信。”他條理清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