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人流如潮,此刻卻是靜得可怕。
林宜坐在車裡,身子向前傾去,隻能望見應寒年的背影。
他想乾什麼?
應寒年站在那裡,黑眸掃過橫幅一個一個的血紅大字,最後視線落在那張黑白照片上。
“……”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可怕,幾個年輕人舉高橫幅的手逐漸降低,低了又低,最後都將橫幅擋在身前,吞咽著口水。
“把照片全給我取下來!”
應寒年發話,嗓音冷若刀子。
保鏢們聞言立刻衝向前,將那些黑白照片全部從旁人手中搶了過來,小心地放到一起。
那些人見保鏢們氣勢洶洶都不敢亂動,乖乖地交出手中的大相框。這時,後麵跳出一個染著黃毛的男人,卷著袖子站到應寒年麵前,一臉正義凜然地道,“乾什麼?心虛啊?你收啊,你收走這些,我還可以去印!我印一百張一千張!我們
還要上街遊行!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婆就是個殺人……啊!”
話還沒說完,應寒年抬起腿對著他就是一腳。黃毛被踹得人直接往後飛去,重重地倒在地上,直捂腹部,痛得臉都白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應寒年,然後大叫起來,“你們快拍下來啊!應寒年打人了啊!他這是想要謀殺
!”
周圍的人群全部高高舉起手機,拍下這一幕。
林宜坐在車裡擔憂地望著,想出去又出不了,隻能急得拍座椅。
應寒年慢悠悠地朝他走去,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還要印?”
黃毛臉上有著驚恐,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被這麼多人盯著,他仰著脖子道,“當然!殺人凶手一天不伏法,我們就要討個公道!你們說是不是?”
被他敢於和應寒年對抗的精神感染到,周圍不少人小聲地附和起來,“就是,我們要討個公道,憑什麼有錢人就有特權?”
“前腳發聲明,後腳就被出來了,說沒有官商勾結,誰他媽信啊!”
黃毛大聲吼道。
這話一聲,呼聲頓時更高了。
見有人支持自己,黃毛有些得意,雖然腹部被踹得是真他媽疼。
“看來,你是領頭的。”
應寒年從支持者的一些聲音中聽出究竟。
就是這人帶著一群人印了照片、扯了橫幅過來的。“是我又怎麼樣?”黃毛看向他,一副舍生忘死的大義模樣,“你還想殺了我嗎?應寒年,我告訴你,你殺了我一個,也殺不了在場這麼多人,你堵不上悠悠眾口!你老婆是
個殺人犯,你也是個殺人犯!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聞言,應寒年低笑一聲,“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你這樣的蠢貨,我還真洗不乾淨這臟水,還不如來狠的痛快。”
說著,應寒年朝一旁的保鏢攤開手掌,“匕首。”
保鏢拿出來放到他的手上。
應寒年眾目睽睽之下打開手中的匕首,寒芒破出,驚得周圍的人又連退好幾步。
那黃毛捂著腹部坐在地上,臉都青了。
“我問你,是不是還要印?”
應寒年俯視著他,聲音透著涼意。
黃毛硬是梗住脖子,臉上青筋都暴露出來,“林宜一天不伏法,我就一直印!我告訴你,這是在警局門口,警察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