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握緊自己的左手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
水流衝下,迅速和鮮紅的血液混在一起,淋了整個洗手池,觸目驚心。
聽著洗手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江嬈靠在床頭慢慢閉上眼睛。
牧羨旭處理好傷口出來的時候,江嬈已經睡著了,他削好蘋果放在一旁,等到變色了就再削一個。
浪費了五個蘋果後,江嬈終於醒來。
牧羨旭第一時間將蘋果遞給她,江嬈卻搖搖頭,不肯吃了。
……
林宜收到牧羨旭發來的視頻時,舞蹈課剛結束。牧羨旭經常會發一些江嬈的視頻給她,在他的視線中,林宜看到江嬈慢慢地摘了尿袋,慢慢可以在床上久坐,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說出的話雖然仍稚嫩,但句子卻越來越
長。
全是好現象。
現在的江嬈對牧羨旭的依賴更甚,父母的照顧不要,紀紀人等的陪伴不要,她隻要牧羨旭。
林宜拿她沒有辦法,隻能順著她的意思。
和老師、同學們說了再見後,林宜走出教室,旁邊的牆上靠著一個人。
應寒年慵懶地貼牆站著,手上正把玩著手機,見她出來他立刻站直身體,從她手裡接過包背上,鼻子上架著的黑框眼鏡已經讓林宜看習慣了。
“等很久?”
林宜笑著問道。
“反正也是在玩手機。”應寒年晃晃手中的手機道,“你知道的,我現在就是時間多。”
大閒人一個。
林宜的視線從他的手機屏幕上一晃而逝,笑了笑,“小景時呢?”
“在家,外公外婆嫌我們天天帶到學校,不樂意了,就讓他在家陪老人家幾天吧。”他和她並肩走到教學樓中。
林宜點點頭,道,“剛剛牧羨旭給我發視頻,江嬈現在能靈活用筷子吃飯了。”
不過看視頻裡摔碎掉的碗不少,牧羨旭又有的收拾。
“嗯。”
應寒年對牧羨旭和江嬈的話題不怎麼感興趣,也就隨便應一聲。
“之前我擔心江嬈以後扛不住手術的消耗,就讓智力修複的手術一並進行,沒想到卻是沒用,白白受苦。”林宜有些無奈地道。
沒有智力恢複,沒有找回記憶,反而江嬈對牧羨旭的信賴超過以往。
簡直就是孽緣。
“新技術就是這樣,還不成熟。”
應寒年道。
“也是,隻要她身體健康就行。”林宜曆經療養院墜樓一事後想得挺開的,當時她們三個女的站上麵,離死亡都隻差那麼一線,汪甜甜死了,江嬈重傷,她被當成殺人凶手……什麼糟糕的事都發生了,可細
想想,她們還有命在,就足夠了。
人總歸在大起大落之後才會發現,有些東西並沒那麼重要。
林宜跟在應寒年身邊走著,迎麵走來兩個男生,衝著他們就是一揚手,“寒哥!嫂子!”
鏗鏘有力。
“……”
林宜有些窘。
應寒年背著她的包走在一旁,隨意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拉著林宜走出教學樓。
春天的氣息在校園裡格外濃烈。
兩人在小道上走著,路過一片樹林,新葉長了出來,清綠的顏色在陽光下顯得份外鮮豔。
“應寒年,我們來s城也有三個多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