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啊。
橙子贏不了草莓,蛤蟆跑不過,居然和兒子玩起投資比賽,兒子兩歲還不到好嗎?
林宜正要進去阻止,就見小景時已經興致勃勃地去屏幕上指股票了,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壓歲錢。
這父子倆……
她腳下頓了下,一個保鏢朝這邊走過來,在她身邊站定,“應太太,顧銘說想見你。”
見她?
林宜怔了怔,轉眸看一眼正在和兒子玩得興致正濃的應寒年,他的眼底透著不服輸,看起來挺幼稚的。
從賭場回來後,應寒年沒再提這些半個字,隻是和兒子玩。
和顧銘的這一場賭局,顧銘惶然,他應寒年又未嘗不是。
幼稚就幼稚吧,隻要兒子能讓他減壓,也不錯。
林宜忽然想開了,玩就玩吧,父子倆要都輸光了,還有她呢,她能養他們。
“好,我過去一趟。”
林宜說道,伸手將門替他們父子關上,然後離開。
顧銘被關在一間還不錯的房間裡,這間房簡單,隻有臥室和浴室,窗戶都被封得嚴嚴實實,門口值守著幾個保鏢。
林宜走進去的時候,顧銘正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的電腦,手機擺在一旁動也沒動。
她進去,沒有關門,看著他的背影道,“我上次勸過你,收手。”
顧銘坐在那裡,聞言身體僵了僵,隨後他轉過身來看向她,“我也說過,來不及了。”
“……”
林宜看他一眼,然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找我什麼事?”顧銘起身,轉過椅子,然後麵朝她而坐,身體向前傾著,手肘抵在腿上,十指交叉,目光深深地看向她,開口道,“應寒年不會殺牧華弘,你說過,他已經釋懷了,放下了
,他沒那麼多恨,他甚至對牧羨光他們都可以做到重用。”
聽到這話,林宜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瞬間收斂笑意,雙眸清冷地正視他,“你是想從我這裡打探應寒年的心思嗎?那還是算了,你又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左右我逃不出去,我們可以討論討論應寒年這個人。”
顧銘道,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微表情。
“你覺得應寒年不會那麼狠,是因為連你都做不到,你害了那麼多人,卻始終無法對自己的父母下手,說什麼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都是假的,真相是你下不去手。”
林宜說道,“你父母再怎麼樣都養育了你那麼多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們給予,你做不到無動於衷。”
“……”
顧銘臉色沉了下來。
他不需要被她剖析。
“顧銘,其實你不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林宜說道,“你真要和應寒年玩一局狠的,在我們還沒有懷疑你的時候,你就有很多機會直接抓我去要脅應寒年,可你都沒有。”
“……”
“我在想,因為我有點像你姐姐,所以你就不願意對我做太狠的事,不想用我的命去做些什麼。”
說到這裡,林宜笑了笑,看著他道,“對我已經如此,你當初,一定是用儘了全力去保護你的姐姐吧,就像應寒年保護他的母親一樣。”
“……”
提到姐姐,顧銘的眼睛陰沉下來,十指交叉握緊。
“這點,我挺欣賞你的。”她平和地說道。
聞言,顧銘笑了一聲,“這麼欣賞,不如離開應寒年,到我身邊來?”
林宜搖頭,“你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我,更談不上愛,否則,療養院事件上你也不會讓我深陷風波。”
“那隻是我設的計,我想著說不定你能和應寒年鬨掰,我可以趁虛而入。”
顧銘道,亦真亦假。林宜仍是搖頭,定定地看著他,“不對,你和很多男人不一樣,你對你真正在意的人是保護欲大於占有欲,你隻會不顧一切地去護她平安周全,如果跟在你身邊危險,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