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和林宜的兒子。
那是天天在他麵前活蹦亂跳的兒子,突然就不見了,從白天查到現在一無所獲!
牧華弘蹲下身來,伸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目光深邃,嗓音沉沉地道,“我理解你作為父親的感受,可越是這樣,你越不能慌,明白嗎?”
“理解有什麼用?”
應寒年瞪著他問道,抬了抬手,卻沒有動作,無處安放一般,每根手指都在講述著無措,“他出點事,我怎麼和林宜交待?我怎麼和林宜講啊?”
他是個男人,他讓林宜給他生了孩子,他把這孩子帶在身邊養著……
孩子沒了。
就這麼丟了!在他眼皮底下丟了!
他怎麼告訴林宜?怎麼麵對林宜?
牧華弘看著應寒年,眼神沉重。
他能從此刻的應寒年看到應寒年作為孩子時的模樣,這個孩子也在無助,並不全能。
牧華弘握緊他的肩膀,蹲在地上忽然抱住應寒年,手掌在他的背上不輕不重地拍著,“彆擔心,我在這裡,我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一定會把小景時救回來。”
“……”
聞言,應寒年身體僵了僵,卻沒有推開他。
昏暗的燈光下,海水平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牧羨旭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擁在一起,垂下眼,安靜地往後退了幾步。
過了很久,應寒年才慢慢冷靜下來。“話已經放出去了,這是生死街,你一句話,綁匪插翅難逃。”牧華弘道,“不過,我放了話,要他們尋人的時候一定要態度軟和些,千萬要傳遞出不管多少錢都可以,隻要
孩子沒事的意思。”
找人不難,就怕逼太狠了,綁匪一不做二不休撕票。
應寒年沒說話,隻頜首。
牧羨旭這才走到一旁,學著應寒年的樣子坐下來,“綁匪計劃如此周詳,應該也知道自己在生死街這塊地方躲不了多久,怎麼會到現在都不提出贖金要求呢?”
“羨旭。”
隔著應寒年,牧華弘警告地看一眼牧羨旭。
牧羨旭怔了一下,有些莫名,待看到應寒年陰沉的臉色時候忽然反應過來。
如果綁匪不為錢,那就隻為尋仇圖個痛快了。
那景時不是……牧羨旭連忙道,“其實我們也可以分析下到底是誰做的,從這方麵入手,一個個找過去。我呆生死街這段時間發現,生死街的局勢的確因為你的投資在全麵變好,但這也觸
犯到一群人的利益。”
“當地的黑勢力,寒年已經派人去查了。”
牧華弘接過話道。
生死街當年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黑勢力在主導,發展起來,這些黑勢力被一再打壓,自然會把這份恨轉嫁到應寒年的身上。
“原來你們都考慮到了。”
牧羨旭的眼神黯了黯,原來他隻是多此一舉。
“也是都怪我不好,如果你們不是要陪著我多逛幾天,也不會招搖,讓人能跟到行程。”牧華弘後悔不已,他隻想著能和他們多呆幾天,卻沒想到這背後的隱患。應寒年到底不是普通人,即便是在生死街這塊土地,也有太多太多的眼睛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