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沉下臉來,咬了咬牙,“說夠了沒有?”
“……”
應雪菲不再說話,背靠著牆,聽海風的聲音再次隱隱約約地傳來。
……
生死街時間,早上六點。
天剛剛驟亮。
一夜未睡的牧華弘督促人製作出審訊藥,剛要拿去碼頭逼顧銘服下,牧羨旭那邊已經查到當地的一股黑勢力的主要核心幾人無故失蹤,其家人的賬戶收到海外金錢。
一下子便和應寒年的推算掛上了勾。
這審訊藥倒一時之間不急著用了,本來他們也覺得顧銘下手的幾率太小。
而牧闌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她走訪幾大家族,一個晚上一點停歇都沒有,她硬是逼著幾個家族的決策人都出了麵,與她交談,冒著得罪完所有人的風險。
一夜談下來,她懷疑是葉家做的。
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意外,從美食比賽開始,顧銘攪起了四大家族的風雲,牧家、汪家先後牽連進去,損失都不小。
葉家穩在後麵,發展勢頭相當不錯。
此時此刻,最不希望應寒年成了四大家族之首的恐怕就是葉家,其它家族越亂,葉家才越有機會不斷往前冒進,甚至一舉成為新首。
這事是葉家犯下的一點都不奇怪。
但葉家又豈會正麵承認,於是牧闌耗在葉家,不斷地談判,軟手段、硬手段不斷用上……
所有人都在為這個孩子努力。
看著外麵的天慢慢亮了,應寒年站在窗口望著外麵的天色,明白今天瞞不下去了。
他泡好牛奶,在裡邊加了一定量的安眠藥。
林宜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
還沒起床洗漱,應寒年就走了過去,坐在床上將她圈進懷裡,將牛奶喂到她唇邊。
“唔……”
林宜半睜著惺忪的雙眼,困倦著將牛奶喝了下去,呢喃著道,“我還沒刷牙呢。”
“沒事,喝杯牛奶再刷一樣。”
應寒年低沉地道,誘哄著她。
“可我還是好困呐。”
林宜迷蒙地眨了眨眼,往他懷裡靠了靠,“幾點了?我想一會和兒子視頻。”
“還早,我陪你再睡會,兒子也沒這麼早醒。”
應寒年道。
“嗯。”
林宜點點頭,人被應寒年放倒在床上,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應寒年圈著她,黑眸深邃地凝視著她的臉,若是林宜清醒一點,就會發現他的麵色有多難看,他的唇都是沒有顏色的,一雙眼睛血線交錯。
看了一會兒,他伸手將她耳側的亂發撥到一邊,嗓音低啞地道,“再睡一會,等你醒來,我就把兒子帶回來了。”
說完,他低下頭緊緊地抱住身下的人,埋在她的頸間用力聞著她身上的氣息。
下一秒,應寒年抽出手下了床,褪下身上的浴袍,一把拉下衣架上的黑色襯衣展開套到身上,麵色冷峻地將扣子一顆一顆扣上,直束到最高一顆。
穿完衣褲,應寒年將手表戴到手上,轉眸睨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挪開腳大步往外走去。
他的一雙眼,腥紅,透著決然的殺意。一到酒店樓下,牧華弘和牧羨旭就迎上來,向他彙報,“已經查到綁匪消息了,他們最後出沒的地方是在華人道,在那裡買過吃的,一共買了五份飯盒,買了然後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