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看到應景時渾身僵硬起來,看到他眼眶瞬間變紅。
“是你約的我,淩宇說你約的我,為什麼你不來?”
周純熙坐在牆角,低低地質問道,晶瑩的淚懸然落下。
應景時蹲在她麵前,痛苦地閉上眼,“對不起……”
周純熙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似的,隻喃喃地說著自己的話,“我一遍一遍叫你的名字,我以為你會出現……我以為你會來救我的……為什麼?”
“對不起,周純熙,對不起。”
“我一直盯著門看,我以為我看著,你就會來。”
“……”
“你為什麼不來?”
“……”
“應景時,你為什麼不救我啊?為什麼?為什麼?”
“……”
應景時抬起手,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肩膀上,五指顫栗得厲害,虛虛地環住她,沒有血色的薄唇從始至終隻呢喃著一句,“對不起……”
白茶站在那裡,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心口很疼,不知道在為誰。
忽然,眼前畫麵一晃。
是在醫院,空空蕩蕩的走廊裡。
周純熙的父母站在那裡,一臉絕望地對著警察說,一字一字道,“這不是強、奸案,我們不接受警方的介入。”一旁,還有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站在那裡道,拿著一張律師的名片遞給警察,“沒錯,不過是兩個小年輕談戀愛鬨了點誤會,上升不到法律的高度,我是葉家的律師,警方
有什麼要問的問我就行了。”
怎麼可以私了……
不可以私了!這件事有問題,要一查到底才行!
白茶想衝過去,眼前的場景忽然又換了。
是在錦華。
一間間教室裡正精采紛呈地上演著一幕幕戲。
實驗室裡,應景時將淩宇按在地上在揍,淩宇麵如死灰,一點反抗都沒有,任由應景時捶著。
學校餐廳裡,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拜托,這事瞞得可緊了,要不是我爸在警察局,我也不能知道。”
“真的假的?可我聽說是葉樺強、奸周純熙啊。”
“屁啦,真強、奸周家能不告?我和你們說,彆看周純熙平時跳個舞啊,裝得跟聖女似的,其實骨子裡浪得很。”
“對對,我也聽說了,葉樺追她第三天,她就跟人開房了。”
“這麼浪?”
“可不是。”
辦公室裡,江唐領著麵無血色的周純熙正在同舞蹈團的老師吵得不可開交。
“我不讓周純熙做這個領舞是為了她好,她現在這個狀態不適合,出去也是被人笑被人嘲被人猜測,何必呢?”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周純熙什麼錯都沒犯,你憑什麼撤了她的領舞?你這樣做才會讓學校師生亂想!你枉為人師,我要舉報你!”
“江唐你彆太過份,我沒把周純熙踢出舞蹈團就算不錯了!”
“……”
兩個老師吵得幾乎將房頂掀起來。
周純熙看著他們,然後一步步往後退去,一個人離開辦公室。白茶已經被不停轉換的場景弄得頭暈目眩,她跟上周純熙,然後看到了在周純熙身後一直默默跟著、默默守護的應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