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深夜,她躺在病床上正睡著,直到病房門被敲響。
那一晚,她讓白朗彥和江茜去休息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
葉樺拄著拐杖走進來的一刻,她慌忙從病床上坐起來,伸手就要去按鈴……
葉樺站在她的床邊,低眸呆呆地看著她,視線在她臉上的傷痕上,眼眶紅了起來,撐著拐杖的手在抖,“對不起。”
她當時嘲笑他,“這是葉家的新招數嗎?知道誣陷沒用了,就來打苦情牌。”
“你是不是很恨我?”他像是聽不到她的話似的,隻是看著她問,“我沒有想要強、奸你,我葉樺就是再渾也不會乾出這樣的事來。”
“滾。”
那個時候,她真的一眼都不想看到葉樺。
“你還有哪裡傷了,醫藥費缺嗎?我可以讓我家裡立刻打過來。”他白著臉說道,“還有,這裡的醫院不是很好,我讓我家裡給你轉院好不好?”
“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你和許安安都該去坐牢!你們兩沒一個好東西!”她瞪向他,一字一字說道,“出去,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看你傷到哪了。”
“滾啊!”
她抓起枕頭砸向他。
她按了鈴,先進來的不是護士,卻是神色疲憊的應景時。應景時見到葉樺就跟被點了火的引線一般,照著葉樺就揍了過去,葉樺連反抗都沒有,麵無血色的臉上滿是認命,任由應景時揍過來,嘴裡一直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
“葉樺,我告訴你,任何招數在我這都沒用,我會讓你把牢底坐穿!”
應景時攥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
“我沒有想,我真的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葉樺搖頭,再一次被打得吐出血來。
應景時如失去本性一般,就想要葉樺的命。
她都慌了,她從病床上直來,從後抱住了應景時,不斷勸說,才讓應景時收手。
那段時間的應景時是很平靜的,平靜得讓人害怕。
因為她在應景時的眼裡能看到一種壓抑的暴戾,那種眼神不經意露出來時,她整個人猶如置身冰窖,害怕不已。
起初,她以為應景時是替她抱不平,沒什麼嚴重的。
直到法庭上,她才明白過來,應景時看似風平浪靜的外表下已經恨透了葉家的所做所為,他將這些痛恨全部以牙還牙地報複回葉樺的身上。
在檢控方律師的說明下,葉樺成了主謀,成了他知道許安安的陰謀,於是將計就計,讓許安安把自己送到upup,他這麼做就是想強、暴她而又不擔上任何法律責任。
如此一來,這案子,可以說是有兩個各有心思的主謀。
一個下藥,一個明知還放任下藥。
她當時坐在觀眾席上,看著葉樺被檢控問到情緒激動,連連否認,甚至拍桌掙紮,那個狀態讓法官等一眾人全失了好感。
她的手被應景時握住。
她看向他。
應景時側目,黑眸深邃地凝視著她,微笑,“我說了,都交給我。”
“那些證據都是真的麼?酒保的證詞,跟班的證詞……”她問他。
她雖然討厭葉樺,但她清晰地記得不管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葉樺都不像表現得事先知道一切的樣子。
尤其是在她說葉樺有血光之災後,葉樺臉上明明多了傷,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對她的玄學之言將信將疑,他怎麼還會去upup,不怕死麼?
“當然。”
應景時頜首,修長的手指將她緊緊握住,十指相扣。
最後,她坐上了證人席,向法庭發誓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在你看來,第二被告在對你動手的時候有多少的自我意識?”檢控方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