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慕林傻眼了,呆呆地看著林宜,沒有再往裡走。
聞言,一旁的眾人都是一滯,轉眸看向一旁的牧景洛,牧景洛站在那裡,憔悴的臉上麵色灰敗到了極點。
因高中時發生的事,應景時遠走他鄉,封閉了自己四年,突然有一天,消息傳來,應景時出了車禍。
這邊兵荒馬亂的還沒收拾好,白茶出車禍身亡的消息跟著傳來。
是牧景洛親自帶回的消息。
他們差不多都看到了。
出事的時候,應景時還在手術室裡,牧景洛抱著滿身是血的白茶衝進醫院搶救室,瘋了似的求著醫生救人…
可那邊剛換回一線生機,這邊卻沒了任何生息。
若以玄論,這一晚,就仿佛是白茶換了應景時一條命回來。
醫院的休息室裡,牧家人或坐或站,個個都有些心事重重,牧景洛將眼鏡摘下擱到一旁,慢慢走到中央,雙膝一彎,跪到冰冷的地磚上,筆直的褲線變得扭曲。
牧羨光臉色難看地坐在那裡,正要拿出煙,見狀便將煙盒狠狠地砸到牧景洛的頭上,“你現在跪有什麼用?你找人胡亂說什麼話!”
牧景洛跪在那裡,不躲不閃地受了這一下。
“…”
牧景洛自知做錯了事,低頭不語,眼神哀戚。
“你給我滾出去!彆現在我眼裡!”
牧羨光有些激動地道,額上的青筋暴跳。
白書雅心疼兒子,這時卻也不能說什麼,隻能靜靜地看著他。
這件事,終歸是牧景洛辦錯了。
林宜和應寒年坐著都沒有說話,一旁的夏汐輕聲開了口,
“哥,其實也不能完全怪景洛,隻是陰差陽錯罷了。”
牧景洛和應景時從小一塊長大,兄弟情誼深厚不用旁人來說。
應景時出事的時候,牧景洛第一時間就趕到醫院,應景時當時確實傷得嚴重,一個技術差些的醫生當下搖了頭,示意救不了了。
牧景洛悲痛之餘勃然大怒,衝出去就去找肇事司機算賬。
等他回來的時候,醫院內已經戒嚴,裡裡外外都是應家的保鏢。
其實是應寒年擔心引起混亂,並擔心不是簡單事故而封鎖起來,不由外人隨意進入,可牧景洛看到的時候,卻以為是應景時確實去了,應家這陣勢是要送靈回去,加上走廊裡確實停著一具遺體,他根本不作他想。
再之後,牧景洛就看到和保鏢起了爭執的白茶,白茶,牧家人都知道的存在,可保鏢們不認識,便將人死死攔著。
他看到白茶的痛苦、震驚,看到她的歇斯底裡。
他想起應景時很久之前交待過自己,匆匆回到自己的車上,打開保險箱,從裡邊取出一疊信件,每封信上都有一道名字,包括有他的,有應寒年、林宜、應慕林的,自然,也有白茶的。
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遺書。
那是應景時一次配合醫生調查後,被宣布是深度抑鬱後交給他的。
應景時什麼都沒有多說,但牧景洛什麼都懂,為了這個弟弟,他差不多成了研究抑鬱的半個醫生,深度抑鬱的人會做出什麼事連自己都難以預測,應景時這是替自己早做謀劃。
而他牧景洛,就是應景時認為最值得交托的人。
他坐在自己的車上,慢慢拆開了寫著白茶的信件,應景時說過,這信要由他先過目,這信裡有應景時交待他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