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承受的好(2)
可我看到你受的苦了。
許星梨坐在病床上,定定地看著白書雅,白書雅和她的媽媽年紀相仿,可是崔曼夢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我看到你受的苦了。
從來沒有。
鼻尖莫名的酸澀讓她感到不自在,許星梨坐在床上,手指抓了抓被子,硬是扯出一抹笑容,問道,“您就沒什麼想問我的麼?”
比如煜文是怎麼長大的;
比如她靠什麼在教養孩子;
比如她和白家到底是怎麼把仇恨累積起來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願意被揭穿的傷疤,除非你自己願意講。”白書雅微笑著道。
“可是…”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白書雅笑著打斷她的話,“煜文被教養得很好,我覺得我沒必要再詢問太多。”
言下之意,想知道的自己已經看到了,剩下的是屬於她許星梨的地方,全看她願不願意細講。
“…”
白書雅將她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許星梨坐在病床上失了聲音,近乎無措,她看到白書雅眼中的血絲。
可以想見,張南的事出了以後,白書雅應該是沒有好好睡過覺。
這樣一個人到她麵前不替白家講話,不責怪她,甚至連追根究底的一句話都沒有。
怎麼會有這樣柔和的人呢?
簡直不可思議。
“好了,不說這些。”白書雅溫柔地道,“你這幾天飲食是怎麼解決的?我看景洛都沒有讓家裡送飯,有些奇怪,他不會讓你吃醫院的食堂飯吧?”
聞言,許星梨看向廚房的方向,“他煮粥給我喝。”
不瞞不騙,她已經喝幾天的粥了。
牧景洛煮粥的水平是以肉眼可見的提高,但天天喝粥就…
“他還會煮粥?”白書雅驚訝失笑,“他從小最怕進廚房了。”
許星梨擔心她覺得自己在奴役牧景洛,忙道,“其實我有讓他彆這麼做,我可以吃外賣沒問題。”
“做是一回事,煮的能不能吃是另一回事,我算是明白怎麼養幾天了,你氣色還這麼差,原來出在飲食上麵。”
白書雅說著又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卷起雅白的衣袖,露出沒有戴任何手飾的一截手臂,保養得勝過年輕人。
“您這是…”
許星梨不解地看向她。
“雖然我廚藝也不怎麼樣,但總歸比景洛強。”白書雅笑著道,說完便轉身朝廚房走去。
白書雅要給她做飯?
許星梨連忙要阻止,白書雅已經走進廚房,還將門給關上,她瞬間懵了。
牧景洛拿著檢查報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許星梨捂著肩上的傷口要下床,連忙衝過去按住她,“要上廁所?我抱你去!”
“不是。”許星梨焦急地搖頭,推了他一把,“牧太太要下廚,你快去阻止她。”
開什麼玩笑。
怎麼能讓白書雅給她做飯。
“我媽?”
牧景洛知道白書雅過來探病的事,聽著這話頓時笑出來,伸手在她鼻子上一點,“未來婆婆給你做飯,緊張了?”
“…”
許星梨蹙眉看他,唇色發白,是真的不滿。
“怎麼了?”
牧景洛斂下笑意。
“你讓牧太太停手,我回報不起。”這一折騰,許星梨虛弱許多,聲音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