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洛滿不在乎地道。
許星梨何嘗不知道,白書雅這麼做是為顧全她。
哪怕她和牧景洛已經有了孩子,還是給她最大的尊重,至於他們要不要睡兩個房間,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顯然,牧景洛是不願意的。
這麼想著,許星梨也懶得再趕他,隻道,“那起來吧,洗漱穿衣,彆讓長輩等我們。”
“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起。”
牧景洛牢牢地抱住她,靠在她頭邊,閉著眼睛親了一下,心滿意足。
這一會兒就是一個小時。
最後還是在許星梨的堅持下,牧景洛才慢吞吞地抱她起床。
兩人並肩站在浴室裡刷牙。
許星梨將牙刷放進嘴裡刷著,鏡中的兩人格外和諧,仿佛原本就該這樣。
牧景洛邊刷邊看她一眼,忽然歪下頭,眸子寵溺含笑地盯著她,伸手將她嘴角的一抹白色泡沫抹掉。
他的指尖溫熱。
“…”
許星梨怔了怔,抬眸看他,牧景洛已經站回去,繼續刷牙。
刷過牙,牧景洛拿起一旁的瓶瓶罐罐,上麵分彆貼著“一、二、三、四”的標簽,他就按照順序給她塗護膚品。
他站在她身後,鏡子裡他高出她一個頭,他可以完美對著鏡子將防曬霜一點一點塗到她的臉上,指腹抹開,跟照顧個娃娃似的。
被這樣照顧了幾天的許星梨已經懶得反抗。
其實,人最怕的就是習慣。
她隱隱明白,自己正在這種習慣中淪陷,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一會進餐廳跟大家吃頓早飯。”牧景洛邊給她抹邊道。
許星梨不解地看向他,她的傷口因為需要靜養,不適合動來動去,所以這兩天的餐食都是送進她房間的。
“反正你也起來了,等下還要跟我們一起坐飛機,就一起吃吧。”
牧景洛低下頭,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在說,嗓音低沉磁性,“而且今天正好是周一。”
“周一怎麼了?”
許星梨不解。
“是很久以前我太爺爺定下的規矩,那個時候,每到周一,不管住不住這的,一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吃一頓飯。”牧景洛的唇風拂過她的耳,“你是我的人,怎麼能不吃這一餐?”
“…”
周一家宴。
許星梨聽著,目光有些複雜,在她還沒說話的時候,牧景洛已經替她上完所有護膚品,拉著她往外走去。
許星梨被牧景洛領到樓下。
一進餐廳,就見應氏集團三足鼎立的三對夫妻已經坐在超大的圓桌上,小輩們也都坐著,一個不缺,應慕林在,送她護身符的白茶也在,以及那位沉默寡言的妹妹薑來。
見到她,薑來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牧煜文被兩個小叔叔包在中間,正衝她無聲地笑。
一桌無聲。
氣氛有著說不出來的壓抑,完全沒有牧景洛嘴裡講的熱鬨。
全到了。
就差牧景洛。
許星梨低下頭,向眾人一一問好,“抱歉,我們來晚了。”
這個牧景洛,要帶她吃飯也不早點說,讓她來得這麼遲,這氛圍…是因為等她等成這樣的?
許星梨的手指都在發涼,被牧景洛緊緊握在手裡。
“星梨,來我這邊坐。”
白書雅從位置上站起來,笑盈盈地看向她。
許星梨看去,目光僵了一秒,白書雅的臉色明顯比昨天還要憔悴,眉間疲憊不堪,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