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梨怔然,一抬眸就撞進牧景洛深邃溫柔的眼裡。
“還冷麼?”
牧景洛問道。
“你不用這樣…”
她不是個孩子。
“我送你上飛機,再來帶煜文。”
牧景洛說著就護她先走,走了兩步,許星梨忍不住停下來,回頭望去。
白書雅正站在車前,一雙眼望著飛機的方向,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驀地,像是感覺到什麼,白書雅轉眸看向許星梨,笑了起來,雲淡風輕地道,“走吧。”
說完,白書雅便做出一派輕鬆姿態往前走去,從許星梨身旁走過。
“彆去了。”
當發現這話是出自自己的口中,許星梨被自己嚇了一跳。
風,突然靜止。
牧景洛目光深沉地看向她,白書雅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回頭。
說都說了…
許星梨站在那裡,用公事化的口吻淡然地道,“伯母,其實對牧家來說,唯一承受不來的是煜文的安全,但他現在很健康很好,也回到牧家了,何必還勞師動眾回老家去談這個事?”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交待,不會讓你們母子這些年的委屈白受。”
白書雅沉靜地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不必把自己置於這種境地。”許星梨注視著她一字一字道。
應家今天上上下下氛圍那麼奇怪,不就是怕白書雅回老家為難麼?
聽到這話,白書雅怔了怔,“你在關心我?”
“…”
許星梨啞然。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窩心。”白書雅站在那裡笑了,長長地抒出一口氣,“走吧,就衝你這一句關心,這手心手背我也要分一分。”
“…”
許星梨有些無奈。
“走吧。”牧景洛摟著她往飛機走去,忽然低眸看她一眼,“你…”
許星梨抬眸看向他。
“算了,沒什麼。”
牧景洛笑著搖頭。
“你想問我說這些是真心,還是故意激你母親?讓她對白震他們更厭惡一些?”許星梨了然地道。
“真心,百分百真心。”牧景洛不假思索地道。
“不怕自己判斷錯誤?”
“錯了我認,堅決不改。”
“…”
許星梨再次啞然,這牧家人真的是讓人無從招架。
一行人陸陸續續踏上扶梯,牧羨光摟著白書雅走在最前麵,牧煜文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間,許星梨被牧景洛摟著走在後麵。
“姑姑——”
一聲哽咽從機艙裡傳來。
許星梨抬眸,就看到白真真穿著一件素白的長裙站在艙門前,整個人短短幾天瘦了一圈,憔悴不堪,一雙蒙著水光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白書雅,悲傷無助。
白書雅冷下臉來。
“姑姑,您真的不打算再理我了嗎?”白真真哽咽著,淚水掉下來,“姑姑,我母親沒了…”
白書雅沒有說話,徑自往裡走去。
白真真又要跟上去,牧羨光冷下臉來,“夠了,讓你們坐一架飛機是為了不浪費時間,有什麼要說的回了白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