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慌的,他完全看不懂許星梨要出什麼牌,隻感覺這人好像已經喪心病狂了。
白真真拿起水果刀,又脫力地鬆開了手。
水果刀掉在地上。
“我搶?”
許星梨看著麵前的篝火笑出聲來,“白震,白真真,你以為我稀罕你們白家的東西?我求過你們的,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日子,我不沾白家的光,我隻想自己好好活著,你們讓了麼?”
“……”
空曠的廢棄大樓裡,白震和白真真都沉默下來。
“如果不是我裝了監控,我被你白真真當條狗壓一輩子,我也討不到公道;如果我不逃,我生下孩子後已經被滅口了。”
許星梨抬眸看向白真真。
“這都是她們母女做的,和我可無關。”白震立刻道。
“是啊,和你無關,你不過是逼迫我媽扔下我,不過是在知道有監控的時候,把我囚禁起來打得奄奄一息,不過是在白家的時候,挑唆我媽出來陷我於死地。”
許星梨看向他,笑著一字一字道,“我一直在想,這十幾年來,我要是在任何一個關節處死了,你們會怎樣,恐怕都不值得你們開一瓶香檳慶祝吧?”
“……”
白震和白真真都沉默地看著她。
“對你們而言,我比一隻螻蟻還不如,想打就想,想囚禁就囚禁,想殺就殺。”
火光映著她的臉,她勾起唇笑了,目光格外清冷,“可惜,你們現在被我這隻螻蟻控製在這裡,你們的命成了我的掌上之物。”
“……”
“不瞞你們,我現在挺興奮的,這五年來,我等的一直就是這一刻。”許星梨笑著道,笑得明豔。
白真真看著她這樣,隻覺得後脊梁一陣陣發冷,“你想殺了我們?”
許星梨看著她,笑而不言。
白真真人顫抖的厲害,猛地伸手再次抓起地上的水果刀,含著血道,“既然我逃不過了,他的命讓我來收。”
“請便。”
許星梨做了個請的姿勢。
白真真咬緊牙關,用儘力氣,一手攀著牆勉強站起來,人都不能站直,隻能彎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白震,眼裡布滿恨意。
白震被捆得太結實,此刻拚命掙紮起來,不斷往旁邊挪,嘴裡道,“許星梨,你真是瘋了,你去醫院接她是很多人都看到的,我們死了你也逃不掉!”
許星梨沒去看他,隻是盯著麵前的火,“誰說我想逃了?”
她的語氣平靜極了。
白真真彎著腰站到白震麵前,竭力抑製下虛弱,揚起手中的水果刀,白震驚得倒在地上。
白真真猛地轉身,用儘力氣朝著坐在那裡的許星梨刺過去,歇斯底裡地喊起來,“我先殺了你!”
餘光中刀光晃過。
許星梨沒有表情地側身避讓,一轉眸,就見一隻修長的手從旁握上了直衝她的刀刃,死死握住。
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在她眼前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