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城搖下車窗,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將行車記錄儀的SD卡去了出來,遞給民警,說道:“車子停在這邊,行車記錄儀一直開著,應當記錄下來了,你們拿回去看吧。”
民警微微一愣,隨即道謝:“感謝您的配合。請問,看完了之後我們要還到哪裡去?”
“打電話聯係我就行。”楊秘書立刻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然後又在行車記錄儀上,塞了另一張記憶卡。
景安城又說:“兩個人的身份我們都不清楚,恐怕幫不上忙。車上有病人,我們得去醫院了,還請見諒。”
民警立刻往邊上走了幾步:“謝謝,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楊秘書啟動了車子,卻仍是靜不下心來,腦子裡反複回想著剛剛林沫沫說過的那些話,就仿佛,是在看電視劇或是電影一樣,然後將情節完整複述了一遍。
楊秘書突然就想到了一個詞——上帝視角。
他滿心的疑問,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他倒是不怕林沫沫說謊,這些事情是真是假,等回頭他去拿記憶卡的時候問上幾句,就能真相大白,林沫沫也確實沒有撒謊的必要。
景深陽在慈善晚會的扶貧人選名單裡抽到林沫沫,成為她監護人的那一刻起,楊秘書就第一時間去查詢了關於林沫沫的所有信息,這是個生活環境單純、內斂且溫柔的孩子。貧窮並沒有將她打倒,也沒有讓她變得急功近利。在這個年紀,實屬難得。
甚至這幾天,她都沒有主動找過自己一次,哪怕楊勇連頓飯都沒給她吃,她也依然很平和,坦誠對方沒有照顧自己的義務。
景安城也沒有做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景深陽單純是因為沒有回過神來,依然滿腦子的案發現場,恐懼不已。快到醫院的時候,景深陽終於開口問道:“這些事情,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林沫沫正好奇地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
這幾天來,她一直在學校和小區兩點一線來回,想要去外麵看看,卻發現公交車都坐不起,就隻能老老實實呆著了。此刻好不容易看到這些與眾不同的景色,就很感興趣。
景深陽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伸出手指戳了她一下:“喂。”
林沫沫戀戀不舍地轉過頭來:“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景深陽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跟小孩子計較,再次重複了一遍:“你是怎麼知道楊勇和那個騎摩托車的人,那麼多事情的?”
“看到的啊。”林沫沫眨了眨眼,又不說話了,仿佛是在思索著該怎麼跟他解釋。
景深陽很緊張地等待著。
林沫沫思考了大概兩分鐘,才又說道:“跟你說了也不懂,你又看不到。”
景深陽:“……”
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楊秘書出於對金主的尊重,強行忍住了笑意。
景安城卻是不客氣地笑了一聲。好久沒看到弟弟這麼吃癟了,而且對方還是個小姑娘,想來他也不可能暴躁地跳起來打人,隻能自己憋著了。
景深陽深吸一口氣,再次告訴自己不要跟小屁孩計較,更不能打她,磨牙道:“你這麼會看,不如先幫我看看?”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個倒黴蛋。”
景深陽:“……所以呢?我做了什麼非要讓我這麼倒黴?”
林沫沫抓過他的手,握了幾秒,隨即又放開了。
景深陽卻是仿佛炸毛的小貓一般:“神經病啊!突然摸大男人的手,你什麼意思?我告訴你,那套對我不管用……”
景安城再次喝止他:“住口!”
林沫沫並不在意,很快回道:“放心吧,你還是個處男。”
景深陽果然長舒了一口氣。
景安城:“????”
楊秘書:“????”
隨即,景深陽又反應過來了,惱羞成怒:“我是不是……關你什麼事?”
林沫沫很無辜:“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我讓你看這個了嗎?!”
“我看的時候,你滿心滿眼都在憂慮這件事,我當然肯定先看到這個了啊。”
景深陽一時語塞,感覺自己被騙了……
楊秘書幽幽歎息:“原來二少爺這麼清純呢。”
景安城直覺事情不大對頭,便轉頭問道林沫沫:“怎麼回事?”
“哦,他前兩天跟同學一起出去喝酒,醉了之後醒來,發現跟女同學在一張床上,以為自己失貞了,正傷心呢。”
景深陽,暴躁X2:“……失你妹的貞!老子是怕她大著肚子來找事!”
真要搞出個私生子的話,他估計離去世也就不遠了。
景安城額角一跳,怪不得今天對林沫沫意見這麼大,感情這是有前車之鑒了啊。
林沫沫看著他,很真誠地誇讚:“真聰明!三周後她就會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