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庭的消息,盧豔豔麻木的神情中終於多了一絲絲的活氣,僵硬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我收了你的錢,自然也要將事情辦妥當。”
庭審結果毫無懸念,盧平被判處死刑,在場的幾人都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個大活人,他們這些天師,有天大的本領,也不能越過法律,替天行道,如今聽到結果,總算是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
一走出去,林沫沫就被旁邊一個老太婆拽住了:“是不是你?!我兒子花了大筆錢讓你去幫忙驅鬼,你卻把我兒子送進了監獄?!小小年紀當神棍騙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如此惡毒!你們這些警察,怎麼還不把她抓起來,我要告她詐騙!”
見到老太婆的一瞬間,盧豔豔就控製不住自己了,頓時滿身怨氣就凝聚成黑色的霧氣,整個人的麵孔也刹那間變得青麵獠牙,低吼著就撲了上去。
盧平的這些罪行,彆人或許不知情,但是她的這個大伯娘,卻是從頭到尾一清二楚。在知情之後,這個老太婆為了保守秘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都一直住在農村,未曾踏入過兒子在江城的住所。
原本,隻要她一句話,或許盧平就能放過盧豔豔,畢竟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親手殺死自己的老母親。
林沫沫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這老太婆的力氣還挺大,死死攥著她的胳膊,感覺骨頭都快要被她掐斷了。
景深陽原本在跟閆鬆明商議去西北的事情,一抬眼就看到了這一幕,頓時怒火中燒,大步走過來,掰開老虔婆的手指,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盧平的母親在水泥地上滑了將近有十米,才停了下來。
正在拉架的輔警,一下子就沉默了,悄咪咪走到旁邊去了。打交道幾次,他們都懂,景二少爺有的是錢,隻要沒死人,都不是事兒。
而且,這老太婆也確實太可惡了,就看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好欺負唄,要不然,怎麼不衝著刑警大隊使勁去呢?畢竟,當初她兒子可是被公安局逮捕的,關人家小姑娘什麼事兒?
景深陽一臉陰沉:“狗東西,你再碰一下沫沫?”
盧平母親全身火辣辣地疼,腰和腿那兒還聽到了清脆的“哢嚓”“哢嚓”聲響,約莫是骨折了,但是她太疼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趴在那裡,耳朵裡“嗡嗡嗡”地響,聽不到外麵的聲音,眼前也一片模糊。
隨即,她又感覺到周身一片冰冷的寒意,後背仿佛被什麼狠狠抓了一下,皮開肉綻般地疼痛,頓時“嗷”地一聲吼了起來。
林沫沫立刻走了過去,製止了盧豔豔,強硬地將她拘了起來:“你現在不能弄死她,不然就要算到景深陽頭上了。”
盧豔豔正在憤怒之際,哪裡會聽她的話,掙紮著就要躥出去,弄死這個老虔婆!
林沫沫直接兩張符籙貼了上去,又將她塞回到了特製的包裡,然後喊輔警:“麻煩給她喊個救護車吧。”
輔警立刻應了下來。
景深陽又罵道:“助紂為虐的老東西,彆以為沒證據,你就沒事了,遲早遭報應!”
聽到這話,周隊長忍不住歎氣。
——他們都知道這老東西是知情者,畢竟二十年不去看望兒子,也從來不肯來江城住一天,怎麼想都不正常,但沒有相關證據,就沒辦法。這也著實讓人意難平。
林沫沫拉了拉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她活不了多久了,正好能看到她兒子人頭落地。”
景深陽猶不解氣,拽著林沫沫的小胳膊看了看,被她掐出來一大片淤青,頓時又皺起眉頭:“先去醫院。”
“又沒受傷,連皮都沒破,去醫院浪費資源乾嘛?回家讓阿姨給我按摩一下就好了。”
閆鬆明走過來看了一眼:“沒什麼大礙,小孩子皮膚嫩,又白,看上去就顯眼了些。——去西北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景深陽搶先回答:“端午節假期,我帶沫沫過去。我看了下學校的放假計劃,五天,完全足夠。你們可以先自行組織人員,去看看情況。”
閆鬆明聽他這意思,就是沒得商量了。不過端午節也沒幾天了,相當於他們提前三天過去,那就先去調查一下,等林沫沫到了,再集體行動就行了。
回去的時候,景深陽又問道:“咱們晚去幾天,會不會你的法器就被彆人拿到了?”
“不會,放心吧。那個文天師雖然很討人厭,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法器是看緣分的,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會被另外的人搶走,品質越是好越是這樣。”
那座古墓裡麵的極品法器,一定是她的。林沫沫已經三五次夢到那個東西了,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而且,那玩意兒一般人也駕馭不了,閆鬆明都夠嗆,更彆說他的弟子們了。
聽她這麼說,景深陽就放心了:“那你好好準備月考,先彆想這事了。”
“我也沒惦記著啊。”林沫沫看他一眼,“倒是你,希望你不要再作弊了。”
景深陽:“……閉嘴。”
不就那一次,這個黑曆史還洗不掉了?
回去之後,林沫沫才又將盧豔豔放了出來,問道:“你有什麼打算?是等著盧平執行死刑後,讓他魂飛魄散,還是現在就走?”
被關了這一路,盧豔豔已經差不多冷靜下來了,頓時冷笑一聲:“自然是讓他魂飛魄散,反正我也是下十八層地獄的結果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不過那個老太婆,我也要她死。”
“等盧平死了,我就讓你去。”
盧豔豔又說:“你需要我做什麼嗎?這段時間我可以幫你做事,其他阿飄們不方便做的事,你交給我就行了。”
她是惡鬼,修為高,且毫無顧忌。反正就算她從現在開始做個好鬼,也已經來不及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何必自欺欺人呢?
林沫沫點點頭:“好,回頭我再去捉鬼,就帶你一起。”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林沫沫意外地遇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宋芸笙。
被攔下之後,林沫沫打量了她幾眼,才發現,對方是去參加一個鋼琴比賽去了,所以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見到人,她還奇怪呢,那麼喜歡景深陽,怎麼可能找了她一次麻煩之後,就不再出現了。
看來富家千金也不容易啊,雖然不用捉鬼賺錢,但是才藝訓練和比賽也挺辛苦的。
宋芸笙橫眉怒目,看著林沫沫:“你怎麼還住在二哥哥家裡?”
“那我住你家去?”林沫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