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去看看吧。”林沫沫也沒多話。
進去臥室之後,林沫沫抬眼一看,布局跟她的房間差不多,房間朝陽,外麵有個陽台,落地窗,床是東西方向擺放的,便直接走到了靠近落地窗的那一側,彎下腰,在床腳下扒拉了幾秒,摸出來一枚銅錢。
夫妻兩人頓時大吃一驚,這絕對不是家裡的東西:“大師,這、這、這——”
“隻是個媒介,讓她沉湎於美夢之中的媒介。”
“那那那,現在媒介沒有了,是不是我們女兒就能醒了?”
“媒介在她入眠之後,就已經沒用了。”林沫沫回道,又掏出筆來現場畫符。
景深陽適時將小布袋拿了出來,然後將符紙折疊好,裝進去,直接就放到了女孩子的鎖骨上。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女孩子就睜開了眼睛。
林沫沫便立刻轉身往外走:“去下一家。”
收回了兩枚銅錢之後,林沫沫也沒有停留,迫不及待地就回家去。
景深陽問道:“她們的症狀是怎麼回事?”
“入夢。這種術法應該好多年前就已經出現過了,受害者也絕對不止她們,你可以去問問。”
景深陽:“啊?可是沒聽說誰家死人啊?”
“不會死人。這種術法,隻會讓人沉睡五至七天,在夢中讀取這個人的生平,以及跟他們生活中有所聯係的人。但是,醒來之後,身體機能必然會受到損害,體能和思維能力都大不如前,甚至,體弱的可能會更糟糕。”
她這麼一說,景深陽突然就想起來了:“爺爺當年就是這麼病倒的!”
果然!
林沫沫並不覺得驚訝,又問:“你的父親和叔叔呢?他們有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我印象中,並沒有過。叔叔是在國外的時候,遇到了車禍,之前並沒有聽說他身體不適。”叔叔去世的時候還很年輕,一家人都很震驚,為了查明真相,派遣了大量的調查人員和律師,前去處理這件事。
“不過詳情我不清楚,那時候我還很小,我哥都未必還能記得,回頭我給你找當年的資料和律師來,你自己看。”
林沫沫點了點頭。
“我爸,他是為了保護我……”景深陽深吸一口氣,將當年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那天他去學校接我,可是不巧,有個亡命之徒,來學校綁架仇人的女兒,之前他在那家做過司機,保安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就放他進去了。”
那場事故,傷者幾十人,但隻有一個人死了,就是他父親。
林沫沫沒有作聲,她隻知道,景深陽的父親死亡,母親改嫁,對他打擊很大,也是他性格變得偏激暴躁的主要原因,但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以後,還是對景深陽好一點吧。滿心的自責,卻沒有黑化報社,也沒有對任何人心存怨憤,他已經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了。
要不是天性善良,一般人哪能做到這樣?
不等景深陽繼續追問,林沫沫就主動說道:“入夢的目的,應當是為了了解你們兄弟倆的生長經曆,好確定,那位‘鬼差’大人的靈魂和力量,究竟是存在你們兩人誰的身上。”
景深陽也頓時恍然大悟。
林沫沫又說:“不過我想,在你被楊學林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了,在你哥身上,所以才想要快速取代你。”
景深陽張了張嘴:“那——”
“他弄錯了。”
景深陽自然還是更相信鬼差本人的判斷,便也明了,隻不過他不確定,是哪一步讓他做出了選擇,還對此深信不疑:“是因為我哥天生讓阿飄恐懼的體質嗎?一般的鬼,肯定都怕鬼差的吧?就像是,古代的百姓,都害怕官差一樣。”
“這隻是其中之一。還有一點,記得國璽嗎?缺失了一部分。”林沫沫將國璽拿了出來,給他看。
在她術法的加持下,國璽最中間缺失的那一部分,在她玉白的掌心裡,格外明顯。
景深陽就很疑惑:“為什麼是最中間的這塊兒?這麼小的一塊兒,是怎麼取出來,還不損害到國璽本身的?”
也就指頭肚大小的地方,猶如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似的。
“因為玉璽的本來麵貌就是這樣的,中間這塊兒,是後來填充的,用術法填充起來的。既然可以填充,自然也就可以取出。羅大人將這部分取出了,然後拿去實驗,確定你們倆誰是屬於鬼差靈魂的那部分。”
景深陽恍然大悟:“所以這部分,現在在我哥身上?!”
“對,不過他大意了,沒有提前將抽取出來的東西分開兩部分,然後去驗證的時候,就看到這東西全數進了你哥身體裡麵,快速順利融合,就以為自己找對了方向。但如果,你也能跟這東西融合呢?”
景深陽眼巴巴看著她:“那我能嗎?”
“能。”林沫沫將剩下的一小節抽取出來,演示給他看。
景深陽眨了眨眼:“這又說明什麼?”
“說明鬼差大人的東西,的確在你們身上。但這玩意兒,依靠血脈認同,你們倆是親兄弟,血脈能不一樣嗎?”
景深陽:“……對手這麼傻的嗎?”
“不,是因為他控製不了這個玉璽,所以沒辦法研究,自然也就不了解機製,所以才被騙了。”
景深陽突然就想起來了:“你說過,這個玩意兒有器靈。”
“幸虧是這樣,不然,你已經死了。”
景深陽:“喂……”
看著那一方玉璽,景深陽莫名覺得有點可愛,伸出手指戳了兩下。
對方並不願意理會他,在林沫沫小小的掌心挪動了兩公分,滿璽都寫著“懶得理你”。
景深陽就很氣,又戳了兩下:“還挺有個性的?”
小東西乾脆癱在那裡裝死。
景深陽就來興致了:“借我玩兩天?”
“不。”林沫沫無情地拒絕了,隨即就收了起來,“不要打歪主意。”
這可是最重要的道具,要是被彆人拿走了,那他們怕是真的要等下輩子,才能報仇了。
景深陽“嘖”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給就不給嘛,我還能偷你的不成?”
林沫沫又說:“總有一天,會讓你玩個夠。”
“這種立fg的話就不要說了吧?”景深陽轉頭又說起來,“之前你說的那個‘共生共情’的術法,是不是可以用在傀儡身上?如果是已經去世的人,若是存有他們的毛發,還可以生效嗎?”
林沫沫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你想知道你叔叔是怎麼去世的。”
景深陽點了點頭:“畢竟沒有人親見,視頻和照片都不曾找到一張,我覺得,其中必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緣故。”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真的?!”景深陽一下子振奮起來,卻又問道,“會不會很為難?”